她的父亲本就身患重病,如今信王即位,因着对他们王家巨大的敌意,随便找了几个由头便罚没了王家,她的两个哥哥也被流放到了极北苦寒之地。她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在狱中吐血而亡。如今偌大个王家还算得上安然无恙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从前,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娇小姐,借着王贵妃和端王的名声在逸王府胡作非为,常常拿王府中的下人寻开心。而逸王平日里很少回王府,下人们也都不敢将王璃月的卑劣行径报告给逸王,于是一直忍到了现在。
自从王家出了事,下人们也开始变着法地整王璃月,常常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又故意撤去她屋中的炭火,就差没合起伙来一起揍她一顿了。
王璃月这样的惊恐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时她的房间进来了一行人,是太后宫中的人。
为首的太监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逸王妃,你该知道咱家来的目的。是毒药,还是白绫你自己选。”
王璃月见这阵仗,拼了命地往屋外跑,口中还一直喊着:“殿下,救我!”
“王妃,你还是早些赴死吧,逸王殿下青年才俊,你难道希望他因为你自毁前途吗?”
说话间,王璃月已经被随行的太监牢牢抓住,不能移动半分。
“你们快,按住她的头。”为首的太监一边拿出毒药,一边很焦急地说道。
王璃月看得出,他是想要强行喂自己毒药,于是挣扎着不停地摇头。
正当盛有毒药的碗边刚刚碰到王璃月的嘴唇时,门口突然传来低沉有力又十分愤怒的声音,“住手!”说话的人正是极少出现在王府的逸王慕景濂。
那些太监见逸王来此,也不敢造次,纷纷松开了手,王璃月失去了束缚,飞快地奔到慕景濂的怀中,一边大哭,一边喊道:“殿下,救我!”
“逸王殿下,这是太后的旨意,还请您不要为难咱家!”
平日里一向以温柔可亲著称的逸王此刻狠狠地瞪了为首的太监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先回去,明日我自会入宫请罪。”
“这……恐怕不好吧!”为首的太监面露难色。
“你们谋杀王妃本就是师出无名,若是真的深究起来,你们说这谋杀的罪名是会落到太后头上,还是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听到慕景濂这样讲,太监们不敢再坚持,恭敬地撤出了寝宫。
王璃月已经惊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边呜咽,一边含糊地说道:“对不起,王爷,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王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故意设计陷害你,你就不会无奈娶我,也就不会和太后闹到今天这一步了。”接着,王璃月又大哭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素来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本就是该挨千刀的,王爷何必为我得罪皇上和太后!”
“不管之前如何,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我慕景濂再无能,可是妻子的命还是要保的。”
王璃月没想到这靠设计得来的夫君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心地又善良的绝世好男人,心中不禁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而愧疚和后悔。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不可能再有她,而她也不是因为爱情才嫁给他,可是经此一事后,她恐怕再也难以爱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