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杏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兰杏走后，父亲单刀直入地问道：“程秋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地站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看我不说话，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现在是戴罪之身，留在府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看，你还是走吧！”

我的眼泪不禁就流了下来，程清时在旁边叫道：“父亲，那清越怎么办？”

相爷忽然一股怒气上涌，他抓起了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下，喝斥道：“你这个逆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心里还只有清越清越！程清时，你看看现在的你！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流连花街！彻夜不归！整个西京，有谁没有在看我程建炳的笑话？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也给我滚！”

程清时咬了咬嘴唇，往门外头也不回地跑了。

程相脸色铁青，额头上不住出汗。我默默地拿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父亲。

父亲顿了顿，没有接。他平缓了下来，看着我，脸色平静地说道：“现在家里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已经大不如前了，父亲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地庇佑你。程秋離，事已至此，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城。以后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不用了，父亲，我自己会走的。”我平静地说道。

程相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现在在城里不安全，你若是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话，也得让我把你送出城再说！”

我愣愣地站了半晌，仔细想想，也对，于是就默默地点头同意了。父亲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房里，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兰杏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壶茶，看见我说道：“相爷走了吗？”

我站起身，说道：“兰杏，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儿了。”

“啊？”兰杏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她才“哦”了一声，赶紧回客房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