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倒在山洞地上毫无生气的云桃夭,在玄渊说完会放她生路后,一只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
看到玄渊站在洞外,那双好像能包罗宇宙万物的幽深眼睛,正毫无情绪地盯着她,把她所有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云桃夭也不装了,她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抬头问俯视着她的玄渊:“一定得剜我心头血吗?我身上普通的血也可以疗伤的……”
玄渊没有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不行,你心头血效果最好,一碗足以。”
“一碗?!那我不得活活痛死过去?”云桃夭受到了惊吓,她摸着胸口,好像还没剜呢,就已经感觉到痛了。
玄渊看着云桃夭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似乎也觉得这样有点残忍,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没事,怕疼也可以让人给你施个止疼咒。”
云桃夭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玄渊:“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云桃夭:“……”
这是她继被沈烈那个毒舌的人怼得说不出话后,第二次被气得说不出话。
玄渊见云桃夭没什么要说的了,转身欲走。
云桃夭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玄渊转身,微微歪头,幽深的黑眸望向她,眼底有淡淡的不耐,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事。
云桃夭洁白的齿贝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好像有些纠结的样子,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
“我知道你是故意说怕影响心头血的效果不让我关得牢的,你能把我接到你的峰上,说明你还有点点良知,
你好像跟那些自诩正义的修道之人不一样,那…你相信我们云家没有偷偷修炼魔功,相信我们云家被灭门是无辜的吗?”
山洞里的少女,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满身都是污垢,一双眼睛却是亮得出奇,好像天元大陆夜空最璀璨的星星,一眼就可以望进任何人的心里,让人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就算是活了八百年的玄渊,也鲜少看到这么明亮的眼睛。
他本来平时惜字如金,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一个大乘期的剑宗最强者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