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微微眯起。

和曾经的“心神通”很像，但完全是两个不同层次的存在。曾经的心神通主要的作用就是保持绝对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并且对危险有一种恐怖的直觉。

而道神通，则是将自身的一部分和大道相融，以天道的视角降临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计算，预判，感知，都完全超出了生灵所能做到的极限，如果说心神通是在短时间内激发大脑的潜力，让思绪变敏捷的话，那道神通就是直接给大脑安了一个超级计算机！

纪千明本身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大到人间未来数年的局势走向，小到一粒尘埃的浮动轨迹，世间一切有迹可循之物在他的眼中都无可遁形，他能从地面上随机落下的一片枫叶，感知到它来自哪颗树，感知到这棵树是如何成长的，从而推理出这片土壤的性质，再归结到神界季节的微变，再推衍出未来人类的生存环境变化，再推衍到神界总人口的增减乃至性别的比例变化……

隐隐约约之间，他甚至能感知到这方世界的规则之力，虽然无法动用，但却能看穿它们的轨迹。

在这一刻，他真的有种自身化为神明的感觉。

这……就是道神通么？

明明已经有了掌握一切的感觉，但纪千明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大道无情，将身体的一部分与大道相连，确实可以得到力量，自身的情绪也会被直接抹去，成为冰冷的大道机器。

纪千明的目光落在四无山的众人身上，却只是淡淡一扫而过，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是看到了路边的野花野草，根本无法让他有所动摇。

得到些许力量的碳基生物而已，有什么值得关心的？

四无山中，师徒四人察觉到纪千明刚刚的那个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心中浮现出一抹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