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进献给元熙帝的半指精雕瓶无故失窃,那东西在排查过程中恰巧于曲城山荷包中发现,众目睽睽之下,饶是极力辩解,也无人肯相信她的清白,
“原来是你这个大胆秀女偷了老夫的宝物,险些害我在陛下面前出糗,若不严惩,简直视朝堂律法不顾,有损天颜!”贺大人本站在殿中焦急望向逐一排查的嬷嬷太监,见小贼已现出端倪,顿时来了精神,趾高气昂得指着曲城山好一通羞辱,甚至将皇帝威严同此事牵扯在一处。
曲城山压根不清楚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为何会出现殿前失窃的宝物,更是从未见过那小巧精致的宝物,如今孤身面对周遭朝臣秀女的指责,面容扭曲着不知该从哪处开始解释。
因十位老臣在殿前胡闹,本就瘪了一团火气的皇帝,见赃物人证俱在,犯事者更是无从辩解,干脆轻挥下衣袖,将殿前武士召集来,开口便是论处之语:
“大胆秀女,居然敢在殿内行窃,简直罪无可恕,殿前武士何在,把她拖出去打入天牢交由刑部收监,不日处斩!”
威严声音在殿内骤响,传遍众人耳中。宋伍儿恍惚晴空霹雳般,不敢置信得抬眼望去,只瞧见元熙帝一脸不耐得别过头,完全无视曲城山跪在地上痛哭乞命。
看样子,曲城山的灾日果真躲避不得,恐怕前世也正是因这玉瓶丢了性命,只是对曲城山品性向来有把握的宋伍儿始终不肯接受眼前现实,她绝不相信素有雅量的至交好友会做出这等卑贱勾当。
“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我从未见过什么瓶子,又何谈盗窃?况且贺大人与小女子今日方为初见,试问宫内把守严密,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找准玉瓶置放处,伺机窃取呢?还望陛下明察还小女子清白!”
曲城山跌倒在地,俯身长拜,大声得朝元熙帝诉求,几个身负重甲的武士上前想将她从地上拉起,皆被她用力推至一旁,步履微跄。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堂冲撞陛下,由老臣观之,此女断不可留,不如教武士直将她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贺大人瞅准时机再度拱手相拜,语气激荡,大有让曲城山立时丢掉性命之意,宋伍儿见事态不妙,搓着手指担忧得望向曲城山。
“哼,果真好大的胆子,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朕不留情面!”元熙帝仍是不肯正眼瞧向曲城山,只出言恐吓两句。
“陛下,我……”惊恐无助的曲城山还想再说上几句,得了指令的武士上前直把她双手敷住,作势便往外拖,曲城山虽养得一身气力,迎面对上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仍旧吃亏,只呜咽着朝元熙帝叫嚷不停,直呼冤枉。
宋伍儿眼见曲城山即将被拽去,而曲大人正巧有命案要办,无瑕参加宴会为女儿说情。再忍耐不得,朝着他们冲去直接将人拦在殿门前,扑通跪在地上向皇帝叩拜。
“陛下容禀,我与城山自幼相识,她的品性再清楚不过,此事定有蹊跷处,不能只凭宝物去处便妄加判罪,还望陛下听我等一言,趁宴席未散尽快排查出真正的偷窃者。”
其实,宋伍儿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当着朝臣面前与皇帝争执。若换了平常人,即便证实曲城山无罪,也是要被列为典型犯加以重处。
深知朝堂律法的曲城山自然知晓宋伍儿此举的惊险之处,本来还为徐闻萧一事耿耿于怀的她,如今只剩满心悔恨化作泪水从眼窝处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