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好戏的楼黎辰见自己被点了名,愣了下对上元熙帝审视的目光,轻咳一声慢悠悠的晃了出来。
跪在地上不敢妄动的南安王,身上衣衫早透了大半,他只知宋家和太子知晓此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临止郡主,还将他二人一番情浓蜜意听了个大概,现在又将喜爱四处掺和一脚的太子请出,看样子是铁心要搅黄他同宋伍儿的亲事了。
瑟索在南安王身后的楚觅儿早被吓得说不出话,缩着脖子恨不得将脑袋沉到腰上去。
“怎么,黎辰你也知晓此事?”元熙帝被接连上场作证的人搅得心累,见一向不饶人的太子也跑了上来,对临止所讲已深信不疑,现下只在担忧着该如何收场不让众人脸上难看。
“父王,正如临止郡主所言,三皇弟做人确实太不厚道,连坑二位清白小姐,手里抱着个娇弱青梅不算,眼睛还直勾望着首辅家的小女儿,那日楚家姑娘同三皇弟依依不舍,恨不能在两人腰间缠上粗麻绳将二人紧紧缠在一起,永世不分,儿臣为忙着操办亲子婚事累倒的淑妃娘娘怜惜、更为受到皇弟欺瞒、险些将小姐送进牢笼的宋家感到心痛,没忍住就上前训斥一番。”
“结果,三皇弟同楚姑娘愣是说什么自由恋爱无罪,让儿臣少管闲事,只可惜儿臣出自一片好意被某些人弃如土粪,儿臣心中委屈啊!”
连珠炮似的的一通炮轰,太子越说越有劲头,被讥讽的二人有苦难言,一腔怒火憋在心里不敢当众发出,脸都险些被憋出了猪肝色。南安王见插不上嘴狡辩,气的差点翻了白眼,好像随时会昏过去。
跪在太子身边的临止若非在被多双眼睛盯着,怕是要当堂大笑出声,她果然没挑错人,太子殿下的杀伤力比十个据理力争的宋伍儿还要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敢当众辱骂南安王了。
瞧见元熙帝脸色扭曲得越发难看,而太子还傻乎乎的在嘲讽南安王同楚觅儿,甚至要连着将淑妃也骂进去,宋伍儿暗道句白痴,将手背在身后假装挠痒痒,向太子身上投去一个珠子。
“嗯?”正说着畅快的楼黎辰感受到有暗器袭来,扭头去瞧,只见宋伍儿正冲他挤眉弄眼,歪嘴浸鼻。
“陛下您瞧,可怜的宋家姑娘都被气得歪了脸,还要好心为不领情的南安王与楚觅儿求旨,真是太可怜了,跟总在朝堂上被暗中挖苦的宋首辅一样的委屈。”
楼黎辰,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不说话能死是不?
“多谢太子殿下关照,伍儿感觉还行,只要陛下愿成人之美,让表哥同觅儿妹子成亲,伍儿受点委屈也不怕。”宋伍儿朝楼黎辰送去一个假笑表情瞬间冷着脸望向地板,心中忐忑不安。
太子方才无意间提及政事同老爹,谁知道陛下会不会有其它想法,万一因此成心将自己送给南安王,楼黎辰可就把她害苦了。
“楚觅儿?可是翰林院楚家女儿?”元熙帝眯着眼将抹着泪的楚觅儿打量一遍,缓缓说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