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摸着胡子笑呵呵道,宋伍儿顿时心中一颤,惊恐极了。上一世她这个嫂子可是从未生下过一儿半女的,怎个今日倒怀了孩子,莫不是老大夫误诊?
“老大夫,您确定是喜脉吗?可不要开些玩笑来逗我们!”为将来不闹出一连串笑话,宋伍儿再三确认,见老大夫言之凿凿的模样又治了几十年的病,宋伍儿才放下心来,激动不已,抱了抱楼杏真,直接在院子中蹦跳起来,这么说她的大哥在今生终于有后了。
此时的楼杏真并未表露出太多的喜悦之色,但心里早是翻江倒海,天知道她同宋续昌盼了这个孩子有多久,整整十二年啊!
她嫁进宋府十二年,期间喝了无数次汤药、寻了千百种偏方,折腾多年未有效果,虽然楚寻儿肚子也是个久无动静的,自家夫君及公婆对她也仍是极好、从未冷言嘲讽,可越是这样她心中愈不好受,仿佛耽误了整个宋府的未来,连个传香火的也没有能力生出。
过度的积压此时释放出来,只能说是哭笑不成,呆滞着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咦,这香气,夫人院中可是有漠北的金蒂观音?”老大夫收了翠儿送他的诊金与赏银,正背起药箱准备离去,冷不丁的出声询问。
“老先生也识得此物?没错这是我大哥从漠北带回赠予大嫂的,它在这里可是有何不妥?”
宋伍儿见大夫发话,忙指引着他走向金蒂观音,好奇道。
老大夫在见到金蒂观音那一刻,眼睛仿佛有亮光点起,小心而谨慎的抚摸花瓣良久,叹息道:“十几年前我曾到漠北游历,有幸见到被当地人供奉的神花开放,至此念念不忘,没想到多年过去还能再见,也算是有缘!”
“这花应是刚开不久吧!”
“正如老先生所说,今日方开!”楼杏真在旁回道,也是满脸好奇的望着他。
“果然如此,观音送子,枯木亦逢春,诚不欺我。”
宋家长房楼杏真怀了身孕一事,顿时由各院丫头们代为通传,赵氏听闻喜讯时正在歇息,一个不留神险些滑倒在地上,忙命了管事嬷嬷挑上十几个机灵丫头稍后送去楼杏真那边,自己则焦急的跑到大媳妇那,想看看自己几月后方出世的孙儿。
院子里此时已黑压压的挤进了一排人,宋府男丁尚未下朝归来,宋伍儿一直伴在楼杏真身边嘱咐着底下丫头今后要如何照顾孕妇,楚寻儿距离长房院子较赵氏进了不少,此刻也坐在床前对着楼杏真不住的恭贺。
“诶呦,让让别挡住了空气流通,你去把那扇窗户关上别冻住杏真,还有你快去挑些酸梅子、止吐茶来,还有你记得稍后把院子都清理一遍,以后早中晚各打扫一回屋子”赵氏逐步走近楼杏真床边,口中不停为丫头们安排着活计,一把拉住了楼杏真,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