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小姐会想不开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乡下做个洗衣送饭的黄脸婆,还要忍受着不对等的学识差异,与满身脏污的乞丐们同乐。
是以,听见太子殿下讲宋伍儿沉迷话本子当中无法自拔时,她心中着实担心不已,这丫头向来肆意妄为、胆子大的没边,万一被这堆东西把脑袋洗了,非要去找个穷书生做起爱情美梦来,让她这个做娘的该如何是好。
况且这孩子刚经历南安王同楚觅儿的打击,很容易钻了牛角尖,再不相信这群公子王孙可怎么得了。
“娘,您就放心吧,伍儿脑子再不清明也不会挑些奇怪的人来做夫君,况且女儿喜欢爹娘得紧,怎么忍心将你们抛下学女主害人呢?我就是找个乐子,娘您别想太多,要不我当面给你发了毒誓,你看如何?”
见赵氏一番苦口婆心,全是为自己的将来做着打算、时时操心,宋伍儿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为让赵氏放心甚至举起手来对天发誓。
“这可使不得,誓言是不能乱发的,会折了寿命!”赵氏见状,慌忙将宋伍儿高举的手扯了下来,嗔怪的教育几句,但这心里头堵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将自备的食盒递给茶香后,赵氏同宋伍儿闲谈少许,便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虽然宋府中的大小事务不劳赵氏费心,但她偶尔也会绕着府邸闲逛一圈,看看小厮丫头们可是尽了心力,不多时,就走进楚寻儿同宋续业的院子,老远就听见她这个儿媳妇同齐家姑娘正坐在石桌前嚼舌,说些不中听的话。
“落落,你看姐姐我在宋家地位,是逐步低微、生活愈发的不如意了。”
端坐石椅上同小姐妹亲昵谈话的楚寻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怨念的说道:
“本来我是二房,在宋家的话语权就不如大房,况且婆婆总偏着大姐,将宋家管事权尽数交到她手上,把我冷在一边多年不管不问,这也就罢了,你知道宋伍儿那丫头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前几年这丫头岁数小不知事,还能同我亲近少许,最近干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整日往楼杏真那边跑,听说还代替她养起了什么漠北观音,这不是存心要打我的脸吗,还有,前一阵子我刚接了点置办夏衣的任务,这死丫头定是看不顺眼,偏生要揪我的毛病,弄出个云娘硬说我克扣工钱,我真是冤呐!”
坐在楚寻儿身旁的齐落落也是一脸怒意,抚着楚寻儿的手臂细声安慰着,跟着她骂了宋伍儿几句。
“她们都联合在一起欺负我,这日子真是难过,落落,你说我是不是太凄惨了些!”楚寻儿作势掏出手帕,擦拭眼角细泪,当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