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小四已经从白蕊姬中得到了消息，知晓今日玉妍只怕是要坦白了，带着进忠，主仆二人往启祥宫走去。

屋内一改之前的昏暗，烛光大亮。

进忠同贞淑守在门口，二人神色均是坦然。

穿着素衣的玉妍别有一番风情，难怪民间传言“女要俏，一身孝”。

乾小四捻着佛珠的手轻轻一挥，示意玉妍起身。

玉妍扶着乾小四就坐，为乾小四斟上了一杯茶，复又跪了下去。

“嫔妾有罪，望皇上惩罚。”经过了几天的思想斗争，在乾小四出现的那刻，玉妍本不安的心登时平稳下来。

乾小四道：“何罪之有？”

玉妍明白，乾小四定然已经将自己的过去剖析清楚，等着自己坦白。

而在这段纠结的时间，玉妍也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嫔妾在玉氏的那段时间，和玉氏王爷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无话不谈，两小无猜。”玉妍回忆过往，道，“那时嫔妾的梦想，就是希望可以成为王爷的妻子。可后来，一封旨意下来，嫔妾被玉氏选中，被迫与王爷分离。嫔妾依然记得，当时嫔妾的心，已经如碎掉的瓷片一样，再也无法修复了。”

“王爷曾经许诺嫔妾，不论如何，都会为嫔妾留一个位置。”玉妍苦笑，“男子的许诺总是特别的好听，嫔妾听了也是十分欢喜。皇上说过，嫔妾心中有人，是的，为了这样的一句话，嫔妾记到了现在。这三年来，嫔妾想了很多，也看了很多。”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如今有了孩子，也对恩宠、宫斗并不感兴趣了。她们地位稳固，又有皇上的照顾，自然不担心日后；娴妃，先前有皇上的情谊，如今又有太后的帮扶，起码衣食无忧。嫔妾是外来的，本就受排斥，若是可以搅得宫里天翻地覆，也不枉嫔妾一个人在受苦。可是皇上，如今嫔妾看着这风平浪静的后宫，发觉这般也好。人人都可以和谐相处，再也不用算计这、算计那，空闲时话话家常、看看御花园的风景，嬿婉甚至还会拿出麻将，让我们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