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宋慈嗓音一沉,直逼道,“几时醉的?”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记得她唱歌,一开始很快乐,后来她似乎跟我说了些什么,我满脑子都是酒劲……”唐昊声音渐渐低下,结结巴巴,神情愈发慌张。
“打住!你可知她的死因吗?”宋慈的话语如刀,刀刀逼人。
唐昊一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似乎那些回忆在一瞬间如洪水般涌来,却又令他无从开口。宋慈看到他的模样,便明白事情并未那么简单。
“善后事宜交给李公孙,你回去静待消息。”宋慈冷静地下达命令。
随着尸体被抬走,宋慈回到衙门,心中却难以平静。他无法忽视那个醉酒公子的面孔,尤其是他口中提到的“聊天”,心中隐隐有种不安。身为仵作,他最擅长的便是细微之处寻找线索。
在衙门的解剖室里,宋慈仔细查验了柳嫣然的尸体。细看之下,他发现在她的手腕与颈部处有明显的压痕,似乎遭受过极大的痛苦。与此同时,嘴角微微翘起,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并不像是自杀,反倒像是被人勒杀。
他仔细捡起死者身上的物品,发现一根极细的丝线,仿佛是从衣服上掉落下来的。他将丝线带到光下,发现其颜色与柳嫣然所穿的衣物相匹配。宋慈心下了然,这根丝线必定与她的死因有莫大的关系。
“李公孙!”宋慈叫过随行的捕快,“带人去柳嫣然住的地方,查探一下她的生活情况,看看有没有关于她昨晚去过的地方的线索。”
李公孙领命而去,而此时,宋慈则进一步研究起刑尸的迹象以及死者最后的痛苦。这片阴鸷的河滩,似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李公孙回报:“宋大人,我们查到柳嫣然生前所住的地方。此处确是经过了几次转手,房东名叫张兴,正是那位唐昊的朋友,也是一名奸商。唐昊常在此出入。”
“好,一个奸商和一个喝醉的公子,还有隐秘的歌妓,前方似乎渐渐明朗了。”宋慈眉宇间若有所思,转身对李公孙说道,“我们前往张兴处,一探究竟!”
张兴的房子在湘湖边,临水而建,四周绿树成荫。宋慈踏上台阶,刚进门,张兴就不安地站在门口,打量着宋慈的神色。脸上的愁苦和担忧愈演愈烈。
“张兴,你可知柳嫣然昨夜去向何处?”宋慈直入主题。
“我不知道,她从未向我说过。”张兴急忙摇头,显得十分紧张。
“你与唐昊关系密切,难道不知他与柳嫣然之间的事?”宋慈不屑地冷笑,逼视张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