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大雾笼罩着全世界。
天上地面一片雪白,抬头看去,看不到半点太阳的轮廓。
马匹边走边抖抖身子,似乎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舒服。
原来是那几个人头流出的血已经冻在了马肚上。
“所以啊!咱们家族还是有头有脸的!”
“可惜到了你们老子这一代,家门没落,好不容易才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世袭军职,你们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结交权贵,杀敌建功,然后拼了命往上爬!记住了吗?”
李成梁正在教育着儿子们。
此刻他们正在返回军营的路上。
“当然,不仅自己的母语不能忘,女真语和蒙古语你们也要学!”
“我们李家世代扎根于辽东,这边女真人,朝鲜人,蒙古人混居,只会汉话可不行!”
李氏一门祖上是归顺明朝的朝鲜人,世代居住在辽东地区。
这边有很多民族,想要混的好,自然避免不了和上述的那些民族打交道。
年轻时候的李成梁很穷,甚至没有路费去北京办理自己世袭军职的手续工作。
后来他遇到了一位贵人,在他的帮助下不仅拿到了军职,还得到了一些钱财。
自从那时候开始,李成梁就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只为了不想再经历年轻时候的苦难日子。
“可是…这是违反朝廷律法的事啊!父亲!”
一道不和谐的质疑之声,瞬间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那是年轻稚嫩的李如松在马背上面色沉重的话语。
李成梁止住笑容,扭头向长子看过去。
“违反朝廷律法?所以呢?”
“所以这是不对的!”
“老子知道我不对的!”李成梁皱起眉头,“可是这几个人头,能换银子!能帮你们几个小子进上面那些官老爷的眼!”
“我告诉你!老子正是因为年轻时按照你说的那样规规矩矩!所以才到了40岁还只是个参将!”
他眼中闪过那些不堪的回忆,怒气更大了。
“如果你想跟我一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别人点头哈腰,你就一辈子规规矩矩,做个老好人吧!”
“规矩,只是用来压榨弱者的!”
李如松内心不服,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不仅是父亲的儿子还是他的下属士兵,但父亲似乎很多时候把他当成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