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建立新军之后,就将军乐战歌重新捡拾了起来,目的就是增加队伍中士卒们的士气和荣誉。
丝竹开声,乐笛起奏,清朗悦耳的乐器之声瞬间在中军奏响,乐声起调吟唱,霎时间整个军阵之中的驾前军将士们齐齐附和颂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全军将士们颂唱着这首古老的军歌《秦风·无衣》,整齐韵动,气势雄浑,他们慷慨激昂着,从内心深处,从歌声之中发泄着他们的情绪。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将士们感受着周围同袍兄弟的歌声,他们一起颂唱着,宛若一个整体,紧紧彼此依靠信任着,许多内心紧张的将士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
他们是同袍,共历生死,一起进退,他们不再孤单害怕,他们是大唐王师,天子亲军,誓要为天子扫清一切奸恶叛贼。
整齐的军歌之声越发宏大嘹亮,无可匹敌的气势在这平原之上铺天盖地扩展开来,扫荡八荒。
面对面的岐军瞬间被禁军的这股子气势惊到了,军阵之中引起了一些骚动,主将李茂勋有些就惊异看着禁军的军阵,自禁军唱响军歌之后,整个军阵的气势都猛然升了一截,求战渴战似乎更为激烈了。
“这支禁军看来不可小觑啊,朝廷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支军队了。”
李茂勋思忖着,同时心中暗暗警惕,这支禁军不止气势不一样,他们摆的阵形自己也没有见到过。
摒弃这些杂念,李茂勋重新看向对面的禁军眼中多了一分慎重,但狠厉更多。
李茂勋出声冷哼道:“诸位,禁军不敢说装腔作势罢了,一群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紧接着李茂勋安排起了进攻,全军全线推进攻击,左右两翼前出的骑兵是他手中主要攻击的两把锋利刀刃。
禁军中阵兵力雄厚,骑兵正面攻击军阵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两翼骑兵主攻禁军左右两翼方阵,不断进行两侧包抄袭扰。
一旦骑兵发现禁军两翼方阵出现松动,便可直接强突军阵打开一口缺口,缺口被打开那么禁军严密的方阵已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自会迅速崩散。
面对比自己弱的敌手,李茂勋多会摆雁形阵,利用骑兵的两翼主打进攻包抄,往往能迅速以最小的伤亡迅速解决掉战斗。
“进攻!”
李茂勋长刀横指,发出了进攻的喝吼之声,各阵之中各色令旗飘动,此起彼伏都是军官的喝令之声。
岐军整个阵线开始前移压迫,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两百步……
两翼摆开横阵攻击的骑兵开始纵马提速,速度也越来越快,铁蹄轰响,踏得地上尘土飞扬一片,他们仍旧在加速。
两翼骑兵慢慢开始脱离了中军步卒,形成了一个两边特长的“V”子阵形。
中军的大队步卒也加快了脚步冲锋了,他们进入一百五十步后,许多的弓手就开始蹬步半朝天对着对面的禁军军阵开始远远吊射。
箭矢密集飞射,整个天空被箭影遮蔽着忽明忽暗,让他们失望的是整个禁军大阵纹丝未动。
忽然之间禁军两翼突然动了,原来是己方两翼的骑兵早早就冲进来百步之内。
岐兵骑兵纵马飞驰着,眨巴眼之间就到了八十大步之内。许多骑兵呼声怪叫着,冲锋在最前列的都是擅骑射的骁骑,他们从马鞍前的双插内取出马弓给箭搭上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