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观上确保了皇帝在内宫中的一定安全,避免了某些人在监门卫职权过去重,导致了内宫中门户轻而易举大开。
宰相刘崇望这时站了出来道:“诸位,延英门未开才不到半个时辰,何故如此紧张?许是陛下龙体不适或者有其他缘由,我等只需要静静等候,再遣人往内宫中询问便是。”
众臣一听也是稍稍放下心来,陛下临朝都是准时,一次贻误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岂料刘崇望刚说话,众臣身后一个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刘相公此言差矣,延英门未开耽搁的时辰已有半个时辰,宫内必定是发生了变故,岂可如此掉以轻心。”
众臣扭头回看皆是色变,只见一面白无须,紫衣锦服的中年人大步流星向他们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的一批顶盔披甲,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甲兵。
“刘景宣这是想干什么?为何率兵直入皇宫?”
众臣们一阵眼晕,都是心惊肉跳了起来,宦官带兵入宫,这是何等熟悉的剧情,鬼都能察觉刘景宣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身体瘦削,有些佝偻的身影挡在了刘景宣的面前,正是宰相刘崇望,他中气十足,厉声质问喝问:“军容,未得诏令为何率兵入宫?”
对于面前这位在百官中有着很高的声望的老臣,刘景宣还是保持着起码的礼节,他拱手回道:“延英门不开,宫内又没有什么消息,本军容怀疑宫内发生变故,甚至危及到了陛下的安全,还请刘相公让开,让本军容率兵入宫一探究竟。”
刘崇望神情执拗,摇头坚决道:“延英门未开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派人望内宫探听消息即可,何须劳动军容率兵入宫,万一惊动了陛下这可了得?尔等吃罪得起吗?”
刘景宣脸色阴沉了下来,看来这刘崇望是坚决要挡他的路了,他冷声道:“这就勿需刘相公过问了,入宫罪责由本军容一并担着,来人,将相公扶到月华门下。”
说罢就冒出两名甲士左右挟持着刘崇望往月华门走去,刘崇望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拉扯着,神色焦急口中怒骂不止,可惜他身体单薄怎敌得过如狼似虎的甲兵。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人也快速消失在了众臣的视线中去。
众臣们身体僵持,心中敢怒不敢言,宰相徐彦若看到老臣刘崇望被宦官如此对待,有心发作却被一旁的郑延昌死死拉住。
刘景宣率兵而来,他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如何抵挡得住,不过是一逞口舌之快罢了。
刘景宣神色睥睨,轻蔑扫了众臣一眼,背手昂头走向人群中,他来到崔昭纬面前拱手道:“刘相公方才失态,本军容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崔相公体谅。”
崔昭纬微笑回礼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