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好奇道:“卿家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崔胤掷地有声道:“陛下和朝廷诸公莫不是忘了酒曲专卖之利,每年的榷酤可在百万贯之上。”
李晔眼睛大亮,忙问道:“那为何朕没见这笔收入?”
崔胤语气玩味道:“陛下许是忘了,您即位之初叛贼杨复恭曾向度支借了这酒曲专卖之权一年以供军需,后来此贼以势压人迟迟不肯归还,到了后来这酒曲专卖之权慢慢沦为了宦官的手中。”
这事情倒是有趣了。
李晔看向崔胤试探着问道:“卿家之意是收回酒曲专卖之权,不再供应军需,从而充盈国库?”
崔胤像个斗胜的公鸡高昂着脖子,大声赞扬:“陛下高见!”
元辅宰相崔昭纬看着自己这个同族,心中暗暗叹道:“垂休为了斗倒宦官,当真是不遗余力,不想放过每一次的机会。”
其他几个宰相也都默然不语,持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尤其是刘崇望更是将头深深低下,他虽是贤相也曾攀附过宦官从而一步登天的。
李晔同样也是沉吟不语,这崔胤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尤其忌恨宦官。崔胤的父亲崔慎由亲身经历了甘露之变,饱受宦官的专横和欺凌,耳濡目染之下这崔胤自小就素存铲除宦官之志。
崔胤虽然没有明面和宦官撕破脸皮,但在场哪一位不是人老成精,哪里还有清楚崔胤的野心和意图。
看到皇帝有些犹疑,崔胤催促道:“陛下,宦官把持着酒曲专卖之权名曰为供军需,实际不过是为他们自己谋取私利,结党营私,贿赂军中。”
“这些年过去了,神策军的战力日益不堪,酒曲盈利之钱有多少花在了军需身上?”
“此番盐州军进京宿卫,神策军的刘军容却拿不出一分钱,反倒让陛下从内库,实在有失臣子本分,酒曲之利在宦官手中只会徒劳耗费,何不趁此机会收归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