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腾也有些尴尬,自己给郡兵们如此一个难堪的下场,接下来,搞不好,便是一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不料却有一人给沈腾解了围。
谁也没有注意到,郡守大人李遗和夫人关银屏什么时候也来到操场之上,也许是刚才的打斗过于激烈,氛围太热烈,以至于把这两口子也吸引了过来吧,就站在外围观看,谁也没有发现。
此时,关银屏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帮着搀扶伤者起身,还故意埋怨几句沈腾的下手没有轻重,
如此一来,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那些被郡守大人的夫人亲手搀扶的,瞬间就变得激动感激涕零的,但在内心里,对于这位公子哥能打的观感,却是真真切切佩服有加的。
“你们这群傻子啊,这么好的师傅就在眼前,还不知道拜师,要我教你们?”
关银屏一边搀扶众人起身,一边笑吟吟地打趣道。
这些大老粗们终于醒悟过来,顿时便有人嚷嚷起来:“沈公子也收我们做个徒弟吧!”
“对,你可不能偏心哦,也收了我们吧。”
有人带头聒噪起来,余者如梦方醒,顿时哗啦哗啦跪倒一片,几乎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那些瞠目结舌的孩子们。唯独有四个人尴尬地站着,尤为突出。
一个是郡守李遗,一个自然就是关银屏,还有一个是猴子,而最后一个,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朱武。
原来这家伙早就来了,一直躲在人群里看戏来着。
李遗皮笑肉不笑地对沈腾道:“要不,哥哥我也给你跪一个?”
沈腾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来看戏不怕台子高不说,一个个的火上浇油最拿手。
“自己,这就成了‘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豹子头……”沈腾顿时觉得有点晕,“莫非,这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终极身份?怎么可能呢……”
朱武确实很尴尬,站着吧,太显眼,跪下吧,不合适。抓耳挠腮地,窘迫得一张大黑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关银屏笑眯眯地看看沈腾,再看看满地的人,满心欢喜。
那边,自己的儿子李剑波跪在一群孩子堆里,尤其醒目,上半身标枪一样直立,像一头倔强的小鹿。
“小兔崽子,竟然已经都已经成了腾哥儿的弟子,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咧。人小鬼大,比他爹强多了不是?”
经过这么多天的“亲密接触”,沈腾在郡守李遗的家里,早已经被当做亲人一样对待了。
这个时代,本就没有宋明时代所谓的“男女大防”,男女之间的交往,是非常普遍且自然而然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说,“看一眼就必须嫁给你”什么都狗屁理论,更是一点也无。
更何况,李遗夫人关银屏和沈腾之间,是以姑侄相称来着。
这一天,沈腾发现关银屏脸色有些苍白,精神萎靡,貌似身体出了状况,便问她怎么了。
“最近,姑姑的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题,就是犯困,不能饿,一饿就头晕。”
“是不是吃点东西就好了?”
“是的。”关银屏很奇怪地看着沈腾,“你这小子,怎么,还懂医术?”
“略懂,略懂,嘿嘿。”
在沈腾看来,关银屏的这个症状,大约有两种情况可能导致,一个就是月事,后世叫例假。但显然关银屏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如果是这个原因,已经三十多岁且早已为人母的关银屏,不可能完全没有经验。
那只能是另外一个原因了——低血糖。
低血糖的状况就是这个样子,不能饿,饿了就头晕,浑身无力,严重者抖若筛糠,脸色泛白,嘴唇更是失血一般。
这个事情发生在关银屏身上,非常好理解——她本来就是一个劳心劳力的性子,小则为家,大则为国,呕心沥血,日夜操劳。
这样的人,身体出现什么状况都很正常。而低血糖,恰好就是身体的某些功能出现了问题而导致。
李遗本来在忙别的,听说夫人身体有恙,便抛下手头的事情,急急地赶了过来。
见夫人正和沈腾聊天,便自觉地搬了一个凳子挨着夫人坐下来。
“姑姑,你这个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但需要你身边常备一点食物,含糖量高一些的为好。”
“甜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