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获得蛮族牛马羊无数,现在却尽数用在此地,空手套白狼,让孩子也赞叹不已。”
……
接下来,众人的发言,也基本围绕着那沈氏子的身上,万变不变其宗,更无什么新意可言。
老爷子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到后来,便没了生息一样,两眼紧闭,睡着了一般,搞得一众人等甚是尴尬,不开口不对,怕挨骂;开口又怕惊醒了老人家。
年纪大了,睡眠本就时有时无的,老爷子难得的一个沉睡,也许比自己的发言要重要得多咧。
室内,便又是一阵静默。
许久,老家主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叹一口气,声音嘶哑,带着无限的沉痛悲凉一般,道:“尔等都知此子为天纵之才,却无所作为,人家朱家尚且知道将姑娘剥光了身子送至榻上,我覃家可又做了什么?不过是趴桥看风景罢了,与坐井观天又有何区别?”
“大家记住,你在桥上看风景,人家未尝不在桥下看你。一旦有了看风景的心,这心气啊,也就淡了。”
“对于个人而言,没了心气,不过是闲散一些罢了。而对于我覃氏这样的大家族而言,一旦没了竞争之心,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退之一字,说起来简单,但真要退字临头,这偌大族群,便是一个树倒猢狲散的凄惨结局,试问,你们谁能承受?”
屋内诸人一个个后背全都湿透,覃继佐当即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其余人也一样,纷纷跪下,再无一人安坐。
看着面前跪着的族人,老爷子不由得一阵惆怅。
好想向天再借500年呐。
50年也好。
10年,也好啊。
可惜,人不能胜天。
有人说,胜天半子,可我覃家,真有那么一个好气运么?半子,也是胜天了哦。
接下来的南中,注定将迎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啊,可惜,自己老的……
老人不发话,跪着的人都直挺挺地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老人刚才的话,着实有些杀人诛心了。
跪着的都是成年人,都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只是没有用心思量而已,一旦点破,也就豁然开朗。
大家都很惭愧,觉得自己辜负了家主的期望,更辜负了整个家族的期望。特别是覃继佐,双目含泪,那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流下来,强忍着,憋的十分难受。
许久,老人点点头,从鼻孔里呼出长长的一息气,淡淡地说道:“既然都知道错了,该如何补救,就不用我这个老家伙再多说什么了吧。”
众人连忙趴在地上“邦邦”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悄然退出门去。
老爷子一人暗室独坐,思绪万千。
李一驴的故事并没有由此告一段落,反而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并且呈现越来越热烈的迹象。
朱家的,还在和沈腾生闷气,而覃家委托的媒人已经登了李一驴那一扇破败的木门。
“覃家诚心诚意,嫡长房的姑娘有几个,任你选。好日子根本不用挑,覃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你李大爷有什么没什么,豪奢的宅子人家不缺,直接送你一套做嫁妆就是。”
“怕打脸?我的爷,那房契地契立马换上李爷您的名字,那就成了您李家是私产,然后,您家大业大,再回头娶咱家的姑娘,您可有意见?”
“什么?不好意思?”
“额的老天爷爷咧,您一个大老爷们光棍汉子,人家娇滴滴的美娇娘都不怕不好意思,人家兴古郡一等一的豪奢之家覃家都不怕不好意思,您李大爷哪里来的不好意思?”
“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