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目送走父母和林亮一家,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一半。
人还没进屋,就听姥姥吴红梅嘀嘀咕咕的嘟囔。
“这下麻烦了,西院那两口子不是省油的灯,没理还要搅三分,现在有了说辞,怕是要讹上咱们家了。”
屋里不住传来吴红梅的叹息声,白云朵却不以为意。
“姥姥,林子辰伤的不重,除了那两巴掌,没别的事。他要敢讹咱们家的钱,以后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一听这话,吴红梅皱起眉头,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白云朵。
吴红梅放下擀面杖,疑神疑鬼得走到白云朵跟前,粗糙的手抚摸在白云朵额头上。
“这孩子也不发烧啊,今天怎么竟说胡说?”
“不行,赶紧吃了午饭,我带你去陆大仙那看看!”
吴红梅口中的陆大仙是镇上一个看相算命的半老头儿。这附近十里八乡有什么孩子吓着了,盖房子起地基,结婚选日子的事都奔陆大仙。
提起陆大仙,白云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白强、张采秀、小姨、姥姥相继去世后,陆大仙来永安村看了一趟。
着着实实给白云朵扣上一顶八字凶煞,克亲克友,不祥之身的污名。
自此白云朵在永安村处处受人指点,欺负,苦上加苦。
「陆大仙,你等着,这辈子我看看你还怎么给我扣屎盆子!」
“姥姥,金小娥真在外面有男人吗?”
白云朵突然没头没尾的问,惊得吴红梅张着大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从哪儿听来这些闲话,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
白云朵扁扁嘴,心想我是小姑娘的身子,大姑娘的心,那些事七七八八早就懂了。
「没关系,空穴不来风,等我抓到金小娥出轨的证据,就再也不怕这家人了。」
白云朵仰着脑袋看看墙上的时钟,正好到了10点20分,这个点白强夫妻应该已经到了镇上的诊所。
少算着,也得一个多小时能回来,这场祸患应该能躲过去吧。
“朵朵,吃饺子。”
吴红梅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桌上,倒了半碗醋,转身去木柜里取出一个帕子,从里面抽出一张10块的老版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