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轿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轿子微倾,有宫女上前替苏静宛掀开了轿帘,将她从里面搀扶了出来。
苏静宛脸上带着淡笑,款款的走到了苏鸿途的身前,正要行礼苏鸿途早已经伸出胳膊,将她搀扶住了:“免了免了,如今你身份可不同了,可不能再跪拜为父了。”
“父亲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是我的父亲,我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是应该的。”苏静宛特意加重了报答那两个字,苏鸿途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苏静宛虽然心气儿高,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儿,没什么杀伤力。
可此时的苏静宛,苏鸿途觉得她满身都是戾气,他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苏静宛看他那副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由宫女扶着往院内走,路过元氏身边时,她与元氏对视了一眼,后者神情淡淡,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进了院内后,苏静宛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颇有感慨。
本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到苏府,回不到长安城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她又回来了。
当初她和娘亲被苏鸿途赶出苏家,吃尽了苦头,两人被卖过到妓.院,后又逃了出来。
便缩在一个小村庄里,再也不敢露面。
再加上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那里的村民都不敢看她,甚至有的人还喊她是丑八怪。
再后来,苏静宛的眼里掠过浓浓的杀意。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将她沉积在胸间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村民们欺她辱她,哪怕是连水都不让用,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乞求那些村民发发慈悲,却被村民们冷嘲热讽扬言要将她们母女二人赶走。
那些村民烧了她们容身的茅草屋,连夜将她们赶了出去。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苏静宛和柳氏两人互相搀扶着行走在深夜里,两人最终找到了一座破庙牺身,柳氏却因为又冷又饿病倒了。
为了给柳氏治病,苏静宛将身上仅有的银钗当了买了汤药,可回到破庙时却发现柳氏早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