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
墨云麒身穿甲胄,一张脸阴沉似水的看着下方摆阵的兵士,目光寒凉如夜。
几个小将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出声。
众人的脸上全都一片晦暗。
漠北军的悍勇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城破不过是早晚的事,实在不知这些兵士在下边来回奔走,能有何用。
墨云麒也同样没抱太大的希望,可秦太师和贺子均却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姑且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片刻之后,贺子均带兵入城。
墨云麒遣退了身边的小将,背着双手等着贺子均。
贺子均拾阶而上,拱手说道:“阵法已成,幸不辱命。听闻这几日盛以宁都会随墨渊出阵,三殿下若能让二人落脚阵中,草民保证可以擒下二人。”
墨云麒冷漠的说道:“只要你能做到,本王必会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二人诓到此处。”
“那就有劳三殿下了,草民会留在城下,随时关注这边的情况。”
贺子均拱手行了个礼,便下了城楼。
墨云麒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个贺子均当真把自己当成秦太师的亲儿子了,说走便走,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
为了明日这场仗,墨云麒咬牙忍下,此战若胜便罢,若是输了,他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贺子均。
月沉日升,京中军的一夜,终于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幸好,墨渊昨晚并没攻城。
实际上他们的担心未免有些多余,面对一场必胜之战,墨渊根本没有必要夜半兴兵。
他向来体恤士兵,只有吃好睡好,人才能有足够的精气神,除非碰到难缠的对手,其余的,根本不需要策略。
众兵士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晨起,果然都神采奕奕。
盛以宁睁开眼,天已大亮,墨渊早已不在帐中。
她伸了个懒腰,穿鞋下了床,突然发现这几日与墨渊一起入眠,竟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再做那个怪梦了。
果然是杀气深重,有他在身边,梦都不敢来了。
只是这样杀气深浓之人,又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神性,未免有些违和。
转念又一想,人有的时候确实很奇怪,经常会把不同的气质糅杂在一起,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