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快晚上十一点了。

风挺大，田间路上几人身上都凉嗖嗖的。

“我记得小学六年级那年，住在村小附近那个神神叨叨的九奶，不是晚上掉杨柳河淹死了吗？”

“秀梅嫂子你有印象吧？第二天晚上我好像就走到这附近，听见了九奶的声音。”

陈小天抓着一个破手电筒走在前面，这还是里面放两截老式大电池的那种，用了大概十几年。

从小学到高中，晚上在田里抓黄鳝，或者去杨柳河放地笼抓鱼抓虾，都是陈小天补充肉食的主要方式。

没有那么多蛋白质补充，陈小天还真长不出这种高个子。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怕，手电筒一照，看见九奶浑身湿漉漉的，脸上惨白，咦…谁！”

陈小天厉喝一声，手电筒的灯光在一个脑袋大小的灰白鬼脸处停住了。

林秀秀正和秦秀梅合用一支手电筒，跟在三四米开外。

她听见陈小天的嘀咕，心吊在嗓子眼上，一看那张鬼脸，脚下踩下了个空，哎哟一声惊恐地往旁边倒去。

“秀秀小心，别摔着了！”

秦秀梅赶紧拖住林秀秀的胳膊，二女险些一起摔到旁边的水渠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陈小天回身望去，见差点坏事，赶紧说道：“秀秀没事吧？别紧张，就是个电线杆上的白色标志，但那些小孩子涂了个鬼脸！”

林秀秀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伸了伸脚，似乎有些不适。

秦秀梅拾起路边的碎土块往陈小天那边砸，气呼呼道：“你这个坏家伙，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吧！”

“就是开个玩笑，秀秀别怕啊。”陈小天赶紧跑过去搀扶住林秀秀，而后用手电筒照清电线杆上涂着的鬼脸。

林秀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香舌：“我小时候就怕鬼，被小天一吓，魂都掉了半条！”

“怪我怪我，崴到脚了吧，我给你捏捏。”

陈小天见林秀秀脚微微扭了，立马蹲下身来。

把她的平底鞋脱了，右手一捏，真气涌进脚踝。

脚上的不适瞬间消失了，浑身也暖洋洋的，林秀秀嘻嘻笑道：“谢谢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