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概走出去几百米后,我的脚踢到了一个稍微有些硬的东西,用那个洒满萤光粉的药瓶往下照了照,那躺在地上的居然是陈皮。
深呼吸一口气后,左手加大了力气摁住了肋骨。
半跪下去,用嘴咬开了瓶盖,倒出了里面仅有的一颗红色药丸,然后略微粗暴地把药给他喂了下去。
不几分钟的样子,我看着陈皮从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缓缓的变成了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等再次咳出了一口血后,我不耐烦的用脚踢了踢陈皮。
“赶紧给老子起来,不然我让你给我陪葬。”
他被我踢了好几脚以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记忆好像在倒退,为什么感觉二十多岁时的事,尤为清晰。
甚至能够清晰地看清楚她的脸,可为什么一但想要记住就会,不自觉的忘记她的长相。
陈皮用手按住了稍微有些疼的脑袋,眼神犀利的看向被踢的地方。
我见他醒后咧嘴一笑:“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吗?
老子给你,之前你救我的恩情也就算还清了。
不过我不是天道,最多只能给你五十年的时间。
还有,没死就想办法找东西拖着我出去。
我肋骨断了,再动下去我可就真的死了,那我这张脸就会在不久的将来腐烂。
你就不能透过我看见你心里的那个人了。”
陈皮神色沉了沉,这个人是谁?还敢对他发号施令。
不对,她说她脸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很像,那她是张小茶。
可张小茶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温柔的,弱小无助,还有些任性。
从前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略微有些混乱。
不过他能很清楚的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给他弄来了50年的寿命,包括甚至让他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容貌。
他陈皮有恩必报,立马坐起来四处寻找着能把人拖着走的东西。
我看着他在周围寻找,内心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嗤笑,在这附近能找到个鬼。
但为了安全着想,我又抽取了一丝力量,变出了一副担架和人骨头。
这种东西的出现在这种环境里才不会显得诡异。
陈皮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可以拖人的担架,他架着我抬上了担架然后说:
“一码归一码,他的300万之后我会付给你。”
我躺在担架上,左手还是紧紧地捂住肋骨断裂的地方。
然后从兜里拿出那个备用小型手电筒,扔给陈皮,用力的抓住了那个被我散满荧光粉的药瓶说:
“有没有觉得刘鹤的那张脸格外的熟悉。
因为那就是你年轻时候的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刘鹤。
我不管你干什么,但是你绝对不能透露我有办法能让人暂时长生。
你要是敢毁约,我就让你变成一具枯骨,和那些死掉的在这人永世长眠。”
前面的陈皮拿着一只格外小的手电筒到处寻找出路。
在听见我这句话以后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又动起来说:
“我只是在等一个人,如果没等她回来,我死也不会甘心的。
你的秘密我会替你保守。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觉得我能在这儿寻到长生的方法。
只是当时的我已经快油尽灯枯了,阿狼又一直坚定地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所以我来这碰运气,不过我赌对了。”
“谁管你,我只要哥哥活。”我说着又猛然咳出了一口血。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念想,活下去,起码不能死在这。
陈皮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情况,暗暗加快了脚步。
他本可以直接扔下我的,毕竟他又不是被威胁着长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舍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大抵是因为她的那张脸。
如果让她死在这,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画面就有些难受。
陈皮咬着牙,拖着我往前走。
他不知道已经饿了多久了,反正此刻肚子一直在叫,甚至就连嘴皮干的已经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