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寒清应得很轻，轻到在夜风中一吹就散了。

她想得没错，丹邦的顽抗确实要更加激烈，国王也不是那么没用，但还不至于让大晟的精锐之师陷入苦战。

“易副将，你去支援左翼!”

“是!”

易知之领命去支援战况更加激烈的左边，留在将军与丹邦国王对战，心里却无端的不安起来。

这肯定是错觉，这一仗明明不算凶险。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强自镇定下来。

可再度见到沈寒清的时候，原本鲜活的人却已经变成一具尸体，她与丹邦国王同归于尽，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容。

“将军!”

大晟军队毫不意外的胜利了，却万人悲鸣。

只因为他们敬重的将军，死在了这场战役中。

沈寒清女子的身份，在军营里已经不是个秘密，士兵们却没有因此而看轻过她，征战沙场，靠的是实力。

将军的实力，从来都毋庸置疑。

沈寒清留下的绝笔，易知之都帮她送了出去，随后揉了揉眼睛，才拆开了那封留给自己的信。

信的内容不算长，只占据了一页的篇幅，把赤虎军托付给了他，并请他好好安置白锦书、乔昔念、云染衣和楚慕冉，再把自己葬在军营外的小山坡上，她不愿回国都。信的最后，是让他也照顾好自己，以及郑重的谢谢两个字。

看完以后，易知之就把信又折了起来，捂紧了脸。

“你关心所有人，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呢！你跟将军，都是一样的心狠……”

无心攥着信，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沈寒清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他不相信!

直到天黑以后，他才终于想起来要打开，逐字逐句的读着。

“无心，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来守护大晟皇朝，看着大晟皇朝的边境。不用为我感到伤心，战死的结局对我来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