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别哭啊！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然将军也会担心的。”

“没事，我没事的……”

姜绾歌用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和之前一样很苦，但比不上她心里的苦。

“念念，我想去见见将军。”

“这……”

乔昔念犹豫，生离死别、阴阳相隔，她害怕对方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是他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娘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我们母子俩都想见见他，送他最后一程。”

“好，那我带你过去，但是歌儿，你一定要节哀啊!”

被她这么一说，乔昔念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带着她过去。

“嗯。”

姜绾歌含泪应下，可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一见到红色的棺材和沈瑞泽毫无生气的遗体，还是承受不住，抱着棺材就哭了出来，即便身体已经软倒，也还是不愿意离开。

乔昔念不敢强行拉扯，只能让人赶紧去请云染衣。

见沈寒清状况还算稳定，云染衣不敢耽搁，连忙小跑着赶过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楚慕冉捂着不断流血的肩膀，拖着明显扭曲的左腿走进了帐篷，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方才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在军营遭受大难、百废待兴之际，追杀她的唐家人也趁机入侵，想要取她性命。

为了不连累别人，她只能把这些追兵引开，独自面对。

其中艰险自然不必多说，她被踢断了左腿、贯穿了肩膀，身上其他轻伤更是数不胜数。

好在那唐家公子只是个花架子，从追兵们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后，她拖着受伤的腿也把他抹了脖子。

“爹、娘，叔伯婶婶们……我们的大仇终于得报!”

楚慕冉跪在地上仰天长笑，笑着笑着脸上却湿成了一片。随着血液的流失，生机似乎也在不断流逝，她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左腿一步步走向军营。

最起码在死前，再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姜绾歌内心的苦痛，无人能懂，云染衣虽然是个大夫，但也医不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