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哀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难道别人朝你捅刀子,你还有心思理会他有没有苦衷?”
殿中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苏嬷嬷朝着昭帝磕了几个头,哭道:“皇上,当年若不是太后早有防备。
这江山如今不知就是哪家的了,至于皇上——”
至于皇上,别说与皇位无缘,恐怕如今骨头都烂了。
苏嬷嬷当然没敢说。
昭帝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他只觉得自己异常疲惫,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他心里不是要偏袒赵基,这背后的真相他也猜到了几分。
应该就是赵基想要陷害赵瞻和哥舒雅,但事情事先被安安知道了,所以将计就计,让赵基自食其果。
昭帝的情绪从一开始的震怒,早就变成了如今的悲哀。
悲的是他仅有的两个健康的儿子如今恐怕只能留一个。
还有他的十六皇叔,自从太后将廉王唯一的女儿留在宫中教养,他就认真怀疑当年的传闻。
派出去调查的人竟然都一无所获。
他不敢相信平日里跟他十分亲近的十六叔竟然一心只想将他赶下皇位。
宠妃钱丽淑的欺骗,大儿子的阴毒,自己亲叔叔的仇恨。
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几乎要彻底摧毁这个太平天子。
以前无论是战争还是天灾,他虽疲于应付朝廷的捉襟见肘,然而都不如这些亲人间的背叛对他打击更大。
又过了半日,太后方道:“皇帝,你回去吧!
无论是恭王还是廉王,无论你想怎么处置哀家都没意见。
哀家只想请皇上记住一点,一切以大魏江山为重。
你别忘了,瞻儿才十五岁,他还需要你!”
太后说罢,便让苏嬷嬷搀自己回了内殿。
昭帝又怔愣了半天方才起身。
随喜走进来,见皇上十分疲惫,便将御辇叫到殿门口,又吩咐一个侍卫将昭帝背到了辇上。
昭帝坐在辇上,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孤独。
以前,有什么事他还可以跟十六叔商量商量,或者找姜启。
现如今,一个是视他为仇人的人,一个是他儿子的支持者。
放眼望去,他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就连太后——
昭帝能感觉到太后其实一直对自己不是那么满意。
若自己不是她唯一的亲儿子,恐怕,这皇位也轮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