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骁舟察觉气氛有些冷,他挑了挑眉,随后拿过酒壶替自己倒了盏酒,站起身来朝众人道:“今日在此处的,皆是亲朋好友,并非君臣,诸位尽可自在些。”
众人闻言,心中那丝紧张倏然散去,这才站起身,朝着明骁舟遥举了酒盏:“多谢陛下。”
院中渐渐热闹起来,明砚舟也被几名熟稔的同僚灌了些酒,但他眼中极为清明,并无丝毫醉意。
冯玉等武将见状,纷纷赞扬起他的酒量来。
见赵裕又拎着酒盏走近,明骁舟顿时眉心一拧。
他抬手按下欲斟酒的明砚舟:“你大病初愈,还是少饮酒为好。”
赵裕闻言,还以为明砚舟在外征战之时受了伤,手指顿时一抖:“王爷大病初愈?”
“嗯。”明骁舟正色道。
“可严重?”
明骁舟瞧他的眼神宛如瞧着一个傻子:“不逾曾卧榻十余年,赵爱卿难道不知吗?”
赵裕闻言,心头沉重猛然散去,面上神情顿时复杂起来。
思及明骁舟方才说此处并无君臣,唯有亲朋好友之言,他终是大着胆子道:“陛下,您这短护得可是太过明显了些,王爷都率军打了胜仗还朝了……”
“您可真能扯。”他不满地嘀咕道。
冯玉在一旁帮腔:“今日乃是王爷的大喜之日,如此高兴的日子怎能不多喝一些?”
他走上前扒拉开明骁舟按在明砚舟臂上的手,执着酒壶便替明砚舟斟满了酒:“王爷,下官敬您!”
明砚舟仰头饮下,余光中见明骁舟面色已黑如锅底,他微微一笑,随即出声安慰道:“兄长放心,我有分寸,今日定然不多喝。”
明骁舟闻言,紧拧的眉心这才缓缓松开。
而冯玉与赵裕早便回了自己的位置,眼中促狭笑意再也难掩。
酒席散去之时,天色已然黑透,泰亲王府中处处燃着灯笼,院中亮如白昼。
明砚舟亲自送走宾客,这才转过身快步朝主院走去。
他面上稍带着些酒意,但脚下仍是走得极稳,黄柏在身后几乎赶他不上。
行至半路,他脚步骤然一顿:“厨房中可还有新鲜食材?”
黄柏差点撞上他的背,他忙驻足,闻言点头道:“自是有的。”
“请厨娘做几个淮县菜肴送来主院。”
黄柏忙拱手应下,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