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前此刻正是热闹之极,泰亲王府前来迎亲的队伍绵延至街尾,锣鼓喧天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将军府檐下,陛下新赐的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明砚舟一身朱红喜服,腰间束着玉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颀长。
长发用玉冠簪着,配以婚服同色发带。
他敛衽站在叶府门前,面上带着笑,催妆诗是张口就来,根本无须一旁陪同而来的虞兰川等人相助。
又是一首诗作毕,顿时博得满堂彩,众人纷纷高声叫好。
明砚舟看向将门挡得严严实实的叶期,挑眉一笑:“不知舅哥可还满意?”
虞兰川则在一旁帮腔:“尽辞倘若满意了,就放我等入内去吧,今日天气炎热,我也想讨口水喝。”
辞为叶宣所赐,尽为明骁舟所添。
只盼他尽辞旧事,不负余生。
虞兰川故意抬手掖了掖鬓发上的汗水。
下一刻,果然听闻叶期开了口,他笑着道:“方才不逾作的几首诗自是文采斐然,但我等倒是还未曾尽兴,你不如便再作一首吧?”
明砚舟眼中泛起悦色:“再作一首,诸位便放我入内去?”
“我自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我身后各位亲朋的意思了。”
叶期话音落下,身后赵裕便朗声一笑:“王爷,您要想入内去,这红封怎可不派啊?”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身旁众人大声起哄。
“红封自是要派的。”明砚舟笑起来,他转身从虞兰川手中接过一摞朱红荷包握在手中。
余光瞧见迎亲队伍中那顶华贵的花轿,他唇角一勾,轻而易举又是一首七言绝句。
语气温柔含笑。
“何故不肯下妆台,
晓雾云鬓点翠钗。
菱花镜中含羞面,
谁道芙蓉水中栽?”
影壁后,李玉棠拿着几张红笺,身侧侍婢手中正端着砚台,其上墨香阵阵。
李玉棠将红笺置于左手掌心之上,右手所执狼毫沾满墨,将府门前明砚舟口中所述诗句一字一字誊写在红笺之上。
叶期本也吩咐了两名认得字的婢女将催妆诗传至后院,却也没料到明砚舟能一气儿作出这么多首。
如今李玉棠此法倒是极好。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红笺折好递给那名侍婢:“送去给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