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锦生走近些:“此人未曾携带文书而来,是以属下不敢将她放入山中惊扰圣驾。但她方才说了件事……”
他附耳将容昭方才的话告知,随后又退开些:“她万一是贼人……”
明砚舟轻笑出声,他转身看向容昭,掩去眼中缱绻之色:“她若是贼人,又怎会只带两名随行便欲入山?这三人便都是个中高手,又如何敌得过我殿前司三千兵马?”
“如此说来,大人以为此人可信?”
“我不在乎她是否可信,”明砚舟语气之中俱是理所应当:“只是若她所言为真,那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他抬手拍了拍李锦生的肩膀:“此事我来处置,你且去休息会。”
李锦生点了点头,又警惕地看了容昭几眼,这才转身离去。
见众人散去,容昭才与明砚舟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端坐于马车之上,刻意扬声道:“你便是他们的大人?”
明砚舟挑了挑眉,他勾起一抹笑:“是。”
“那你此来,是要请我离去吗?”
“非也,我想请你入山。”明砚舟上前几步:“不过山路泥泞,马车定然是行不了的,还须请你下车来,与我一道步行上山去。”
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声音传出去老远,容昭见状已克制不住眼中的笑意。
她取了把伞从马车上走下来,行至明砚舟身旁,低声道:“走吧。”
她今日梳着突厥女子如今正时兴的发型,只衬得她眉眼之中英气十足。
明砚舟眼中落满了笑,他点了点头,领着三人朝山上行去。
宋思乔到底落后了些,从另一处岔路上歇脚的凉亭中走出来之时,只瞧见四人的背影。
李锦生瞧见他,便又快步走去,将后续告知。
宋思乔不错眼地看着明砚舟与容昭离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抹怪异之感,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但无论他如何思索,仍是什么都未曾想起来。
因山路道旁有兵士驻守,是以二人一路上并未曾再说什么。
直到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明砚舟才借着衣袖的遮掩,一把握住她的腕骨,眼中是化不开的凝重:“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