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面色一紧,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破土而出,他快步走近,温声道:“王医正留步。”
王医正瞧见来人,忙躬身行礼。
明德止住他下拜的动作,关怀道:“无须多礼。本王近日都未曾得空去五弟府中探望,不知他如何了?”
王医正缓缓站直了身子,恭敬道:“微臣今日入宫便是向陛下禀报这一好消息。恪亲王殿下吉人天相,清晨之时已然苏醒了。”
明德心下一沉,面上笑容顿时有了数分僵硬之感:“此言可是真的?”
王医正未曾瞧出他的异常,只点了点头:“自不敢欺瞒殿下。想来再调养数日,恪亲王殿下便能行动自如了!”
“醒了……醒了便好。”明德眼中毫无喜悦之色:“你这些时日受累了,本王定要禀告于父皇,请他论功行赏!”
“殿下言重,此是微臣分内之事,自不敢领受赏赐。”
“此是你该得的。”明德强自微笑着,又与王医正询问了好些明历的情况,这才作别。
他瞧着王医正离去,自己的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
他冷着眼站在原地许久,暖风拂动亲王制式的蟒袍,明德心底那些欲念便如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
再抬眼时,眉眼之中是半点温度都不剩了……
殿前司衙门之中,演武场上正在操练,明砚舟便在这样的喧嚣声中出了神。
他耳畔不断回响着容昭前日里说的那几句话。
她是什么样的小娘子,他再了解不过。
可如今荣成帝的态度也摆在了眼前,轻易不会替叶宣平反。
心中已如乱麻一般。
翁长林见他愁眉不解,抬眼瞧了瞧这烈阳,随后便执着盏冷茶走近:“大人,今日日头好,您先用杯水解解渴吧。”
明砚舟回过神,闻言眉心一松,他笑着接过杯盏:“多谢。”
翁长林微微一笑,随后又看向场上操练得认真的兵士们:“幸而得您指教,兄弟们长进了不少。”
明砚舟喝了口茶,微凉的茶水入腹,那些焦躁似乎都被抚平:“指教谈不上,只不过他们年轻气盛,皆是不愿输与我罢了。”
“他们倒并无不服输之意。”翁长林负着手站在他身侧:“您虽为天潢贵胄,却无甚架子,又从无轻视之心,是以他们爱戴您,愿意听从您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