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帝闻言,神情之中已满是动容,他垂眼看了那木椟许久。
百年老参或不算极其珍贵之物,可明德这份心倒是难得。
沉默了许久,他才让古齐月收起来,随后抬手拍了拍明德的肩膀:“你有心了。”
“儿臣只盼着您身体康健。”
荣成帝十分受用,但想起那份恼人的国书神情又是一黯,片刻后才叹了口气:“若玄止如你一般令朕省心,那该多好。”
明德似没听懂,他笑起来:“五弟虽莽撞了些,但凡事还是以大胤为先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休妻求娶突厥公主,以熄战火。”
荣成帝并不爱听这些,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朝御座走去:“玄齐,你是太过纯良了些。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玄止也不是!”
明德面上有些赧然:“儿臣与五弟是至亲手足,是以并不愿猜度于他,且他确实为我大胤解了燃眉之急。”
“到底是何图谋,他心知肚明。”荣成帝冷声道,随后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欲再提此事。
他垂眼看向书案上的奏折,待看清那些字,眉心骤然拧紧。
那封奏折之中引经据典,道尽了旧时那些帝王拖延立储一事,最终朝局不稳的历史。
其中言辞恳切,那位朝臣洋洋洒洒写了数页,只为奏请荣成帝尽早立下储君,以避此祸。
荣成帝更觉烦躁,他用力合上那封奏折便扔在了一旁,再不看一眼。
明德察觉到荣成帝的心绪起伏,此刻却不开口,只乖顺地站在殿中。
古齐月并未瞧见奏折的内容,但此刻见他神色如此便知其中定然不是他想看的文字。
荣成帝扶着额,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明德见状,不由上前几步,眼中满是担忧:“父皇,您可是有何处不适?”
荣成帝沉沉出了口气:“老毛病了,无碍。”
“可是又头疼了?”
“嗯。”荣成帝指腹之下的脉搏剧烈跳动着:“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