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并未动怒,只温声道:“二殿下此言何意?我与你意见相左,便要受你如此奚落?”
“怎是奚落?”明砚舟看着他,眼中情绪深沉:“我只是不解,柳相查案,须得案涉双方都活着吗?”
柳青河闻言,神情顿时一滞。
“若是如此,凶手杀了人,是否也可称之为死无对证,由得他逍遥法外,不必受大胤律法惩戒?”
柳青河神情渐冷,他沉声道:“那怎可混为一谈?”
“怎么不可?我彼时重伤昏迷,无可为自己辩驳,才让凶手逍遥法外十余年。如今我活着,都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这又是何道理?”
柳青河紧抿着唇,牢牢地盯着他。
明砚舟撇开眼,朝荣成帝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为真,恳请您明察!”
明德方才未曾开过口,直到此时才恭敬道:“父皇,儿臣以为不逾此言有理,且他手中亦有人证,张覃与刘敏勾结应是确有此事。”
荣成帝肃着脸,不发一言。
冯玉见状,不由高声道:“陛下,泰亲王府二殿下何须攀咬两个死人啊,他不过是要个公道罢了!”
荣成帝再也坐不下去,他如今头疼得紧,只苍白着脸摆了摆手道:“此事朕心中有数了,不逾,朕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便再不管朝臣的反应,而是由古齐月搀扶着,朝后殿走去。
明砚舟神情已冷,他嘴角勾起一抹讽笑,站在原地未曾有动作。
柳青河一甩衣袖,行至他身旁,笑道:“早朝已散,二殿下何不离去?”
明砚舟抬起眼,面上不见异常:“这便走了。”
“既如此,那便一道吧。”
“也好。”
二人并肩朝殿外走去,迈过门槛走下台阶,柳青河看着远处的宫门:“方才大殿之上,本官并不是刻意下你的面子,不过只是认为凡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而已。”
明砚舟袖着手:“柳相此言有理,不过我倒是认为事情既发生过,定然会留有痕迹,真相定不会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