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站在她身后,心中酸涩。
古齐月察觉袖间隐隐的颤抖,他哑了嗓子,片刻后才笑起来:“宦官袍锁不住我,残缺了身体也没什么,我心中记着来处。”
他抬手摸了摸容昭的发:“且老天对我是仁慈的,它如今将你还给了我,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虞兰川站在门槛之外,抬眼只看见稀疏的星空。
明日大约不是个好天气。
容昭得他此言,终于缓缓松开了手:“等叶家污名洗净,兄长便扔了这身衣裳吧,天高海阔,我陪你去看!”
“好。”古齐月袖中灌满了风,他眼中笑意渐浓:“我等着那一日。”
二人转身离去,庭院之中安静下来。
树木随着风轻轻晃动枝桠,容昭与明砚舟并肩走在廊庑之下。
有零星魂火跳跃在枝头。
容昭看清之后神情一怔:“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明砚舟心中一紧,他侧过脸:“你可是看见魂火了?”
“是。”容昭面上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翻案一事已至关键之处,若我再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明砚舟看着她神情仓惶不安,低声道:“你先莫要想那么多,若真病了便听大夫的话,每日都好好吃药。”
“你知道的,这并不是病,只是凡人之躯染上幽都之物的症状。”容昭撇了撇嘴,神情之上颇有些不满。
明砚舟见她神情如此,不由笑道:“强词夺理,若发了高烧,又怎能不喝药?”
容昭继续往前走,闻言倒是叹了口气:“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想念玉棠姐姐了。”
“为何?“
“只因她开的药不是苦的。”
明砚舟脚步一顿,容昭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察觉,她转过身:“怎的了?”
“你不必担心。”他抿了抿唇,神情郑重:“以后你若病了,我都会提醒大夫在药方中多加甘草的。”
容昭轻笑出声,眉梢都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