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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西的杏花巷中,有一处并不算大的府邸。
但也是高门大户,檐下一块烫金匾额。
赵裕站在府门前送走了左景岳,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身侧的心腹王益见状,低声道:“左大人方才那番话是何意啊?”
赵裕冷笑一声:“未曾听明白么?他让我设法撤去些都察院监的防守,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张覃可是一品督察御史,他们也敢下手吗?”
“怎么不敢?自己的命和他人的命摆在你面前,你会如何取舍?”
王益瞬间便噤了声。
赵裕看着左景岳的马车驶离了路口,这才转身朝府中行去。
王益跟在他身后:“那大人要暗中相助吗?”
赵裕缓缓一笑:“张覃若在我手中出了差池,你认为陛下可会降罪于我?”
王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裕瞧他一眼:“不敢说?”
“属下愚钝。”
“你不愚钝,会使我不高兴之言你从来不说,但其实你心中也知道若张覃死在都察院监,那我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益缓缓松了口气:“大人所言极是。”
赵裕负手走在庭院之中,想起什么他眼中泛起笑意:“虞兰川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王益眼前浮现那年轻的三品大员,他抿了抿唇:“正是,若您秉公办理,难免得罪柳相;可若您暗中相助,也难逃罪责,真是两难!”
赵裕挑了挑眉:“怎会两难?”
“大人有好何法子?”
“学子案时,老师在朝堂之上那番话已然让我无地自容,若我再黑白不分,岂不是要让他对我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