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还要再上前,几名文官眼疾手快忙将他拉住。他一时不得脱身,但口中依旧骂骂咧咧:“求和还有理了,罔顾百姓性命还有理了?”
明砚舟瞧见冯玉并未落在下风,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出手拉架。
明德见朝堂之上乱做一团,立即扬声喝道:“住手,大殿之上动手成何体统!”
冯玉还未曾收劲,只将抱着他腰的几名文臣俱甩了出去。
明砚舟这才开口:“多谢冯将军仗义执言,我心中十分感激。”
冯玉脚下一顿,面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摆了摆手:“二殿下言重,您乃是少年英雄,下官怎好当您这句谢!”
“当得的。”明砚舟微微一笑:“世人皆忘了我之功绩,只记着那些莫须有的污名。你今日字字句句,皆是在维护于我。”
冯玉一揖到底:“下官乃是武将,不懂文官那些拉帮结派、弄权之举。只知我等曾受过您的庇佑,不能因着您今日有难便对您侮辱痛骂!”
明砚舟还了一礼:“多谢。”
柳青河等人瞧着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面上神情精彩至极。
左景岳抖着手:“王爷,冯玉一言不合殴打同僚,此事如何算?”
明德“啧”了一声,他转眼便瞧见左景岳面上青紫明显,思忖了片刻道:“冯将军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就这样?”
有武将愤而开口:“左大人还要如何?罚俸半年不少了,足够付你药钱!”
左景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明德余光中瞧见只觉颇为好笑,他勾起一抹笑意瞧向明砚舟:“冯将军方才举止不妥,但这话中倒是有几分道理,本王如今做不得兵权的主,但你受伤一事既已有了几分眉目,待散了早朝便去请示父皇,请他为你做主。”
明砚舟神情坦然,他拱手应下:“多谢王爷。”
明德将他扶起,低声道:“莫要多礼,待父皇身子好些,本王再将兵权之事与他提上一提。”
他转身看向张覃,扬声道:“父皇如今病势未愈,便将张覃收押在都察院监之中,此案交由赵裕赵大人主审,之后再行禀告吧。”
赵裕俯身应下,柳青河听清此言,只隐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