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面上不虞消散许多,甚至瞧着隐隐有些高兴,他忙吩咐道:“安排至本王办公的琼华殿吧,请他稍待片刻。”
陈让面色纠结:“王爷,二殿下方才说他曾中箭重伤一事如今已有眉目,今日特来禀报。”
“哦?”明德倒是来了些兴趣:“那便请他入殿吧。”
张覃早在听见守卫那番话之时便已苍白了脸色,他咬着牙才稳住身形。
虞兰川在不远处瞧着,只觉可笑。
明砚舟很快便领着胥文英来到了殿中,后者在东华门口便已抖如筛糠,还未到殿中已软了身子,双腿一曲便跪倒在地。
明砚舟扯唇一笑,微微俯身:“见过王爷。”
明德忙起身走下台阶,将他搀扶起:“你我乃手足兄弟,相见莫要多礼。”
此番情景落在柳青河等人眼中,自然便明白明德的图谋。
“礼不可废。”明砚舟眼中恭敬之意甚浓:“我今日前来乃是要为自己鸣冤。”
“父皇未曾定你的罪,你何来冤屈?”明德叹了口气:“坊间传言多为不实,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生性并不豁达,是以,我做不到。”明砚舟神情认真:“但我已记起来当日是为谁所伤。“
“是谁?不逾你说,本王定然禀报父皇,下旨将他碎尸万段!”
明砚舟后退一步,朝他一揖:“得王爷此言,不逾铭诸肺腑!不过,那人如今已不在世。”
有朝臣失了耐心:“二殿下莫要卖关子了,那人到底是谁啊?”
明砚舟转身面对朝臣,嘴角笑意凛冽:“此人正是前司礼监掌印,刘敏!”
张覃听到此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他面色灰败,求救般地看向柳青河,却见后者神情凝重。
明德神情一紧,他上前一步:“你如今可是查到了什么?”
“是。”明砚舟将胥文英扯上前来:“此人名唤胥文英,十余年前乃是青州的一名官员。彼时监军刘敏与他交好,酒后曾透露自己与一朝臣有所往来。”
胥文英只觉喉咙中尽是酸涩之意。
见明德的视线沉沉瞥过来,他须臾之间便垂下了眼,神情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