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川与你我同朝多年,从不与我等招呼一句,向来独来独往。他张覃也不想想,自己有何处值得人家费劲心机讨好的?”柳青河压低声音,面上俱是嫌恶之色。
孙如海叹了口气:“如今说这些也是为时已晚,大人可有办法将张大人救出来?”
柳青河闻言更为气愤:“我是什么仙人吗?能在张覃辱骂了陛下、又妄议了立储之事之后,还能将他保下来?”
“可若放任张大人不管,他可会……”
柳青河瞥了他一眼,眼中情绪深沉:“真是救也难,不救也难!”
“张大人一旦落入都察院监,以虞兰川的手段未必撬不开他的嘴啊!”孙如海面露紧张之色:“要是他胡乱说些什么,再将我等卷进去,岂不更是棘手?”
柳青河未曾开口,他紧拧着眉。
堂下安静,只有烛火遥遥映来,照亮二人的侧脸。
有风吹进些许,火光随之摇曳。
柳青河思索半晌,随后缓缓靠坐在身后的圈椅上,口中说出来的话轻飘飘,却令人汗毛倒竖:“明日朝堂之上为张覃美言的样子必要做足,莫要让张覃当众攀咬我等,但之后嘛……”
他眼神轻蔑:“寻个机会将张覃杀了便是,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孙如海心下一颤,他猛然垂下眼,掩饰眼中的震惊。
柳青河察觉他的沉默,看了他一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慌什么?”
孙如海克制心中的颤抖,他斟酌着言辞:“大人,下官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见柳青河并未阻止,他继续道:“既然虞兰川有包庇的把柄在我等手中,那我们何不一用?”
柳青河端起一旁的茶盏,神情淡然:“怎么用?仇观年一案中,虞兰川包庇的便是张覃啊!”
“我们不必在朝堂之上谈及此事,下官私下去寻他,以此事相要挟令他改证词,您说可能助张大人脱罪?”
柳青河手执着茶盏,低头轻轻吹去茶水的浮沫:“此案明日定会上达天听,时间上早已来不及,且你别忘了,除了虞兰川之外,还有一个古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