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听清了几人的话,心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她斟酌片刻,终是开口道:“我们要翻十年前的旧案,想来定是困难重重,可若我们另辟蹊径呢?”
明砚舟侧过脸,他今日未戴发冠,头发用一根玄色丝带束着,丝带随着他的动作垂在身侧:“你有何想法?”
“张覃一路扶摇而上,除了青州一案,他身上可还有罪孽?”容昭看着他:“若我们抓住了他别的把柄,以此为引,层层递进,撬开他的嘴如何?”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众人心中顿时一凛。
明砚舟思索片刻,颔首赞同道:“不失为一个方法。”
他垂眼瞧着容昭手中的杯盏,温声道:“茶水还热吗?”
容昭闻得此言,神情一愣,似不解他为何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明砚舟静静地等着她开口,眸色温和。
容昭手指抚着杯盏,垂首一笑:“尚有些热气。”
“倘若凉了便不要拢在手中了。”
陵游见状,往黄柏身侧靠了靠,朝他努了努嘴,面上笑意渐浓。
黄柏面色无奈,见他如此不由将他推远了些。
明骁舟端起茶盏,掩饰住他眼中的笑意:“不若寻个时间去问问行直,他与张覃同在都察院中共事,说不得会有些线索。”
明砚舟沉吟许久才开口:“我本不欲将行直扯进旧事,但如今能对张覃了解一二的,或是只有他了。”
黄柏闻言,眉心蹙起。
容昭察觉,心下有些不解:“黄柏,你可是有何话要说?”
黄柏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道:“近些时日属下听闻,虞大人与张覃等人走得很近,似乎有巴结之意。”
明砚舟的眉眼瞬间便沉下来,他摇了摇头:“行直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否则也不会在朝中孤立无援,独行良久。”
容昭仔细回想着虞兰川此人,他聪慧正直,确实不像会卑躬屈膝之人。
书房中安静下来,只有外头小厮洒扫之声偶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