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闻言,立即了然:“原是如此,可他这落井下石的做法也实令人不齿!”
张覃冷笑了片刻,终是缓缓松下车帘:“罢了,如今瞧清楚也是极好的。”
此一句话极轻,转眼便消散在冬日的冷风中……
张覃治下极严,门房与小厮见着生人俱是格外警惕,通常是黄柏尚未开口,便已被赶离。
黄柏已在张覃府门之外候了数日,他今日身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袍,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这位兄台,敢问您府中还聘小厮吗?我力气大,能干活儿!”
今日依旧如此,那门房瞪他一眼:“你来了几回了,我哪次未曾与你说明白?我们府中人手充足,不需另外再请,你快快离去。也不抬眼瞧瞧这是谁家府邸便敢来敲门!”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话音未落,那沉重的大门已然阂上了。
黄柏冷了眉眼,但至此也已无计可施,他依旧佝偻着身子。提步往前走得远了些,才缓缓站直。
今日大抵是又要空手而归了,他叹了口气,随后拐进一个巷子中,靠在墙上思索对策。
他拧着眉,指尖缓缓敲着身后的院墙。
未过几息,张府门口传出些动静,黄柏心下一凛,随后探出身子眯着眼望过去。
只见一男子从张府走出。
待他走远了些,黄柏勾唇一笑,轻轻拍去衣摆上的灰,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
“所以,你瞧见张覃的随从陆林进了赌坊,又因赌输了钱财,而被赶了出来?”明骁舟语气中隐着些许笑意。
黄柏面上有些赧然,他挠了挠头:“属下也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容昭也是忍俊不禁:“不能说是运气好,应该说是观察细致入微。”
陵游倒是有些急切:“然后呢,你是如何从他口中套出消息来的?”
“赌徒向来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只要有赌资,定能逆风翻盘,是以我便假装同情,请他吃了碗面。”
“仅一碗面,你就从他口中撬出了张覃身旁曾有一位双刀护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