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只见荣成帝眉眼沉沉,似乎在想什么。
柳青河也不急,只缓缓在身后圈椅上落座,神情坦然。
古齐月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敛下眉眼,面上瞧不出一丝外泄的情绪,只适时插了句嘴:“陛下,茶水已凉,奴婢去换一杯来。”
荣成帝这才想起殿中还有一人,他望向古齐月,仿佛无心一问:“齐月,你来说说看。”
古齐月闻言,微微俯身:“陛下,奴婢见识短浅,两国联姻此乃大事,微末之人岂敢置喙?”
“朕让你说,便是说得不对朕也不怪罪于你。”荣成帝眉心一拧,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你如今怎如此胆小?”
古齐月这才惶恐道:“多谢陛下,奴婢这便斗胆一言。”
荣成帝瞧着他,并不催促。
“奴婢倒是觉得,这完颜芷不能嫁与泰亲王。”
“却是为何?”荣成帝似乎来了些兴致。
“这泰亲王府二殿下身上污名尚未洗清,纵使他因城门一场比试,如今在百姓之中的名声不如从前一般狼藉,可到底还是有些嫌疑的。”
柳青河闻言,神情顿时冰冷。
这古齐月,何以处处与他作对?
“若这嫌疑是真……”古齐月缓了神色,只低声道:“陛下,奴婢愚钝。”
荣成帝怎听不出他的意思?
若这嫌疑是真,那明砚舟多年前便与突厥有所牵扯,这泰亲王府定然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若再将完颜芷嫁给明骁舟,那岂不是打瞌睡递枕头,生生将危险摆到了自己眼前?
柳青河自然也没有听不出的道理,他抬眼瞧了下古齐月,随后才冷哼了一声:“古大人这张嘴,倒惯是会说!”
“大人谬赞。”古齐月忽略了他语气中的讽刺之意:“奴婢目光短浅,还请陛下恕罪。”
荣成帝笑了下:“何罪之有?此只是君臣之间的闲话,你以后莫要如此拘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