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方寸之地,渐渐笼罩在暖色之下。
他燃起所有的灯笼后,才负手站在亭中。今日夜色并不好,只见云层,不见星光,明日应不是个晴天。
等了片刻,瞧见厨娘与黄柏拎着食盒走来。
二人将手中木盒置于桌上,厨娘恭敬道:“二殿下,淮县的菜色奴婢并不怎么拿手,若何处味道不对,还请您见谅。”
明砚舟闻言一笑:“会做便已是难得,我怎会怪罪于你?”
厨娘得他此言,顿时暗松了口气。
黄柏看在眼里,打趣道:“二殿下是极宽容之人,你不必如此紧张。”
厨娘忙摇头:“奴婢不紧张,仅是有些惭愧,主子们甚少吩咐我等做什么,偶有吩咐,奴婢竟还做不好……”
明砚舟勾起笑:“若得空,替我寻个会做淮县菜的厨子吧,我付束脩,请他教我。”
黄柏顿时满脸震惊:“二殿下何须亲自学这些,泰亲王府如何养不起一位淮县厨子?”
厨娘也忙道:“殿下不必亲自学,奴婢去学便好,这等琐事,怎敢劳烦您挂心?”
明砚舟见他们如此,安慰道:“我仅是想学些淮县菜而已,尔等无须紧张。”
黄柏知晓多说无益,只抿了抿唇,随后领着厨娘先行离去。
又等了片刻,明砚舟瞧见容昭裹着厚厚的披风,缓步走过回廊朝此处而来。
她身上穿着件浅绿色的夹袄,下面是月白褶裙,披风领口的兽毛直将她的面庞衬得白皙纤弱。
十分好看。
明砚舟看着她走近,心跳已不可抑制,手在身后紧紧攥成拳。
容昭远远地便看见他站在凉亭之下,身形挺拔颀长。
此间已如白昼,夜风吹来饭菜的香味,她才惊觉饥肠辘辘,含着笑,一步一步走到明砚舟面前:“不是说下棋,怎么未见棋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