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川如今穿着身中衣躺在床榻之上,额上蒙着块湿帕子。
见秦景云推门进来,不由笑起来:“这药方可是无异?”
“大人因何知晓?”
“我并不知晓,但是我再不敢小瞧这世间的女子。”
秦景云闻言,垂下头:“我去了另一家医馆,将药方与药材俱给大夫看了。不仅能治您的风寒,还对你手上的伤有益。”
“那便好。”
虞兰川的精神差了许多,没说几句话便昏沉着睡了过去,秦景云也不敢再扰他,低声吩咐了元光几句便出了来。
容昭今日由禾禾陪着,在汴京城中转了转。眼前之景与数月前无异,可与多年前却不一样了,便是风中也多了几分萧索之意。
她循着记忆,走到了原先的平疆将军府。
大门上贴着的封条早已零落,檐下那块极其荣耀的烫金牌匾也已不见。
院墙上到处可见斑斑锈迹,只有她院落中的紫藤花未曾死绝,沿着院墙攀出来。
可如今还未曾到春季,入目的只有光秃秃的藤蔓。
她站在府门口许久,直到路人纷纷侧目之时才转身,隐下眼中的泪意。
有个卖糖葫芦的小哥从她身旁路过,容昭抬眼,只见那一串串如同小灯笼一般的果子。
她扬声道:“这糖葫芦怎么卖?”
那小哥转身瞧见是位小娘子,顿时笑道:“五文钱一串。”
容昭从袖中拿出几枚铜板递过去:“劳烦卖我几串。”
小哥接下,随后熟练地取下几串糖葫芦递给她。
容昭抬手接过,递了串给禾禾,自己执着一串置于嘴边。
一口咬下,果实的酸意并着糖霜裹挟了她的味蕾,容昭顿时便红了眼眶。
禾禾吃得高兴,见她如此不解道:“小娘子,可是这糖葫芦味道有异?”
容昭笑着摇头:“无甚异常,只是好酸啊,怎么如此之酸?”
“我这串倒是不酸,您可是吃到了未熟的果子?”
容昭刚想回答,便听见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劳烦卖我一串糖葫芦,舍妹爱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