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川笑起来:“怎么,使臣大人不愿吗?”
马仲远此刻早已冷汗涔涔,他拭去面庞上的汗,笑意勉强:“我…我无事,使臣大人不必向我致歉。”
虞兰川闻言,面上的笑意早便敛下,他瞥了眼马仲远:“马大人慎言!”
那索绰罗衍早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神情愉悦,眼神轻蔑。
马仲远看了眼虞兰川,语气不悦:“虞大人虽代行督查御史职能,可如今张大人仍是御史,何来你置喙之地?”
虞兰川闻言,向来和煦的面庞之上早已不见了笑意:“马大人无须挑拨,张大人于我帮助良多。”
他走近些,神情严肃:“你如今可想清楚了,确无须索绰罗衍大人向你致歉?”
马仲远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心下急跳,却是如今才反应过来。
他刚想开口,便听见索绰罗衍扬声道:“怎么,你大胤的大人俱是言而无信之人?落地之言还可随意更改?”
马仲远骑虎难下,他只觉身后冷汗淋漓,面色涨红。
虞兰川倏然间笑起来,他低声道:“马大人,你可知晓因着你方才那一句话,不仅那都尉的性命白白葬送,大胤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被人欺至眼前,却还笑脸相迎,简直丢人至极!
马仲远抬眼,面色凄惶,他嘴唇翕动:“我…我不是此意。”
“不管你是不是此意,眼下这困境,你可有办法解?”虞兰川看着他,神情凝重:“若没有,那我劝你这便自尽,莫要因此拖累我等的性命!”
马仲远这才明白方才那句话有多蠢。
他慌忙道:“我非是无须使臣大人致歉的意思,我言下之意是我与使臣大人各退一步,俱不再纠结方才之事。两国邦交,应以和为贵!”
索绰罗衍冷哼一声:“你们大胤的官员,倒是巧舌如簧,嘴唇上下一碰,明明是同一句话,却有两种意思!”
虞兰川笑起来,朝他拱手一礼:“使臣大人,我中原文化历史悠久,大胤又曾以礼教闻名于天下。马大人思及出口之言恐伤人心,是以便委婉了些。”
明明是一句欠妥之言,经他这一番解释,便成了为他人着想的委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