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见他不回答,心中更憋闷,只低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个小官,如今这官倒是越做越大,可这姻缘怎就越来越瞧不见了?”
虞兰川闻言忍俊不禁:“母亲,此事我自有成算,您宽心些。”
“宽不了!”关氏扬声道:“你瞧瞧你那几个表兄,如今可都儿女绕膝了,你便不眼红吗?”
“不眼红。”虞兰川诚实道:“我那几个表兄都纳了几房妾室了,如此做派又如何对得起表嫂们?”
“可…可男子在世,本就是三妻四妾!”关氏急道:“有什么能大过了子嗣去?”
虞兰川闻言拧紧了眉:“我父亲便未曾纳妾,我的老师与师母也只有对方。母亲若只是盼着我娶妻,那我遇上心仪的女子,定问一问她可愿嫁与我。可若只是盼着虞家人丁兴旺,那儿子劝你早日歇了这心思,我绝不纳妾!”
关氏听他如此说,便再没了话。
只低声道:“那你可要抓紧些,这好姑娘错过了便错过了。”
“儿子知晓。”
之后二人便不再聊这个话题,只安静地用着饭,锅子里沸腾的声响驱散了寒意。
一顿饭用了许久,待吃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虞兰川独自一人往书房走。
想起今日早晨,张覃望着他那警惕又不解的眼神,他不由勾起唇角。
显然,张覃如今对自己仍怀有警惕之心,此后还须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
过两日再提审仇观年吧,他的供词便是自己最好的投名状。
虞府院落不大,廊庑之下的灯笼此刻都已燃着,将虞兰川的身影拖得老长。
紫色朝服还未曾换下,远远看上去,那人的背影却万分孤独。
祝蓁蓁已回到房中,容昭今日大约是累了,兵书看到一半,已倒在榻上睡着了。
房中未曾燃灯,只漆黑的一片。
祝蓁蓁一人坐在这黑暗之中,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眉眼英气,像叶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