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如此?”明骁舟不由颤声问道。
明砚舟闻言,低声道:“我方才,看到了魂火。”
说完,他侧过脸望向容昭,眉眼中一片平静:“我的躯体之内,似乎沉睡着另一道魂魄!”
方才那魂火,容昭本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听他如此说顿时肃了面容:“我也看见了。”
她只能看到游离于人世的魂魄,隐在躯体之中的,她看不到。
明骁舟听不懂,他急急道:“容昭,你方才说你看到了什么?”
“魂火。”她低声道:“不属于明砚舟的魂火。”
“为何不逾身上,会有不属于他的魂火?”
“不知。”容昭缓缓摇头。
明砚舟拧眉望过去,透过躯体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此刻阖着眼,生死不知。
看不清面容,但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可他的躯体之内,为何会有他人的残魂?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明骁舟拧着眉:“不逾还能回到躯体中去吗?”
“如今不能。”明砚舟沉声道:“一个躯体之内,不可能同时容纳两道魂魄。”
难怪,他从未感受到躯体的吸引力。
原是有人,鸠占鹊巢!
容昭将他的话转述,明骁舟闻言顿时拧紧了眉。
“难怪药石无用。”她思索片刻,徐徐开口。
“是。”明砚舟颔首,他面上仍有些苍白:“我们或许,得另寻他法!”
几人沉默下来,一时毫无头绪。
而此刻汴京城中,柳府。
柳青河抓着一把鸟食,正在廊庑之下喂鸟雀,张覃立在一旁,笑道:“大人这鸟雀倒是养的极好。”
柳青河闻言,轻笑一声:“养多了,自然便熟能生巧。”
“那也须用对方法,在下是如何都养不熟这些畜生的。”
“许之以利啊。”柳青河吹了个口哨,果见那笼中鸟凑过脑袋来,啄食着他手中的鸟食:“你看,给它们吃食,这些畜生自然就来了。”
又喂了会儿,他似乎败了兴致,将手中所剩无几的鸟食递给小厮,又接过帕子净了手:“你今日话中夹枪带棒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张覃甩了下袖子:“还不是那星云,我每年给他的寺中捐多少香火钱,这次请他来趟汴京,他竟还推辞!”
“方外之人,总是有些脾气的。”柳青河笑道:“再说,没有星云,你便成不了事了吗?”
张覃一愣:“没有他,我要如何成事?”
“那明骁舟向来不信鬼神,我从未听到过他前往寺庙拜祭这种传言。”柳青河一笑:“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想来便是那烟花之地,只会流连于那些妓子身躯之上的男子,又如何认得那星云长什么样子?”
“大人这意思是说…”
“找个与星云身形面容相似些的手下,再放出些风声,那明骁舟定然相信!”
张覃眼睛一亮,他笑道:“还是大人足智多谋!”
柳青河冷哼了一声:“明砚舟须早些除掉,我听闻坊间已有传言,称他中箭之时,那护心镜却是完好的?”
“是。”张覃颔首:“传言是从汴京城中一家茶楼传出,原先是一说书之人谈及了此事。但自从那日之后,那说书人便销声匿迹了。”
“此事定有问题!”柳青河肃了面容:“我为何觉得,从学子案到护心镜一事,这一切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覃拧紧眉:“我也有如此感觉。”
柳青河看着眼前的一朵残花,他抬手掐下:“到如今,这明砚舟便不能留!”
“我这就去安排,必让这假星云取了他的性命!”
柳青河颔首。
过了两日,星云大师在汴京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