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客气了。”他双手接下,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容昭并没有走,她仍细细地吃着面,脸上溅到一滴汤汁,她恍若未觉。
明砚舟拧眉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无奈道:“容昭,脸颊上擦一下。”
“怎么了?”那女子闻言抬眼,一脸疑惑。
“溅到了些许汤汁。”
容昭面色有些红,她抬起手擦了下:“还有吗?”
明砚舟颔首,见她数次都未能擦净,终于伸出手,轻声道:“别动。”
容昭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伸来,随后轻轻在她的面上拭了下。
接着,那郎君低沉的声音幢幢入耳:“好了。”
他收回手,指腹不自觉地轻拧,耳畔微红。
容昭用完面,提步便朝烟雨楼而去。
一路上不知拒绝了多少女子的盛情邀请,两人鼻腔内尽是她们手绢上浓重的熏香。
衣袍上似乎也沾染了些脂粉气,明砚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耳边乐声、鼓声交杂,待终于走到烟雨楼门口之时,容昭才松了口气。
早有姑娘看见了她,见容昭站在门口并不进来,便娇笑着来请她。
“小郎君,我们烟雨楼中的姑娘都很知趣,您可要进来玩一玩儿啊?”
那女子饱满的身躯紧紧贴着容昭,使她狠狠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被拽着朝内走去。
里面更是热闹。
舞池中那仅着薄纱的女子正踏着鼓点跳舞,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台下的郎君手中都有数枚红绡,一舞毕,红绡满天,喝彩声此起彼伏!
那女子引着容昭在堂下落座,随后端来一壶酒:“小郎君可要尝尝我们烟雨楼的果酒?”
“不必,我向来只饮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酒才好喝。”那女子笑起来,说罢便要为她斟酒。
容昭抬手盖住酒杯,眼中含笑可语气却似不愉:“我说了,只饮茶。”
那女子笑意一僵,随后退后两步:“那奴家便为您上一壶茶来。”
“有劳。”
见那女子远去,容昭才转头望向明砚舟:“你可有见到泰亲王?”
“他不在堂下。”明砚舟摇头。
容昭叹了口气:“如此,便只有可能在楼上厢房之中或画舫之中了。”
厢房好找,可画舫在河中央。
容昭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打量。
楼上尚有两层,各有厢房数间,但大都阂着门,看不见屋内情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楼上走去。
几乎所有房中都亮着灯,有调笑声清晰传来,那露骨的言辞使容昭倏尔间红了耳朵。
明砚舟也颇有些不自在。
他在容昭身后,魂魄穿过一间间屋子,但没有一间房中是他们要找的人。
有女子从房内出来,看见作男子打扮的容昭又是一番拉扯。
容昭闭了闭眼,神情无奈。
明砚舟自然察觉她的情绪,动作更加快了些。
但二楼所有房间都探查完,都未曾发现明骁舟的影踪。
容昭不再耽搁,提步便打算往三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