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同丁家众人、巨鲸帮众一起把酒言欢,在欢愉之余,李寻欢总感觉心内空洞洞的。众人欢宴之时,李寻欢离开人群,一个人走到辽河岸边,望着辽河上来往的船只怅然若失。此时正是辽东的冬季,室外气温极地,一阵寒风袭来,李寻欢又把貂裘裹紧了一些。
铁传甲正在和程芳儿说着话,两人相谈甚欢,众人觥筹交错似乎也与他俩无关。程芳儿问铁传甲道:“铁大哥,你家少爷有没有心上人?为何每次见他都感觉有种淡淡的忧愁。”铁传甲叹了口气道:“我家少爷心上人原来是有的,现在不知道了。哎,我家少爷……”铁传甲欲言又止。程芳儿冰雪聪明,见铁传甲不愿再说,也就不再追问于他。只是安慰铁传甲道:“铁大哥,像你家少爷这种人物应该有不少人会仰慕他吧。”铁传甲不再言语,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许久,铁传甲无意间往李寻欢的座位处看了一眼,竟然没有人。铁传甲见众人都在欢宴,于是对程芳儿说道:“我家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我去找找他。”程芳儿说道:“咱们一起去吧!”
铁传甲和程芳儿走出辽东分舵,一问门口帮众,说李寻欢独自去了江边。铁传甲和程芳儿于是一路找到了江边,远远看到李寻欢独自一个人望着江中的船只发呆。铁传甲不禁鼻头一酸,知道自家少爷又再独自伤感往事。
铁传甲和程芳儿疾步往李寻欢身边走去。突然只见李寻欢施展“踏雪寻梅”步法往斜刺里纵起,铁传甲和程芳儿顺着李寻欢纵跃方向看去,只见三四十个黑影在一艘船只上跃下,往巨鲸帮辽北分舵方向疾驰而去。
李寻欢家传“踏雪寻梅”轻功天下无双,此时又用了其中最适合追击的“暗香浮动”一式,顿时赶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前面。李寻欢把手往前横向一摆,说道:“何方高人,先请暂住!”这些黑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均是身形一顿,止住了脚步。
这时一个带头的黑衣人冷冷地对李寻欢说道:“李寻欢,怎么到处都有你!”显然这个黑衣人是认识李寻欢的,李寻欢呵呵一笑,说道:“我李寻欢平生最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就去哪里,今日正好让我遇上而已。”那黑衣人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少凑热闹为好。”李寻欢说道:“李某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别人不让我干什么,我偏就干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说话间,铁传甲和程芳儿已经来到李寻欢身旁。铁传甲问李寻欢道:“少爷,他们是什么人?”李寻欢笑道:“老铁,你也来了。这些人恐怕是想去巨鲸帮凑个热闹,做个不速之客吧。”那带头黑衣人本来想今晚行动,神不知鬼不觉,速战速决。没想到李寻欢半路杀了出来,拦住他们问个不停。这时又多了个铁传甲和程芳儿,看来今晚这事大概率要闹出大动静,那样成功的可能性就极小了。
想到这里,那黑衣带头人不禁恼羞成怒。他咬咬牙对身后众人说:“杀,不要留活口!”身后三十多个黑衣人闻听首领发令,顿时纷纷亮出兵器,往李寻欢三人冲过来。他们这些人的武器极为奇怪,刀身狭长成弯弧形,刀柄极长,都用双手握刀。李寻欢出身晋中李家,曾在父亲兵营中见过此种武器,这种刀就是东瀛忍者使用的倭刀。中原士兵与东瀛忍者短兵相接时可谓吃尽了倭刀的苦头,后来朝廷戍边将领师夷长技以制夷,学来倭刀的制作方法,并且研究双手刀破解之法,逐渐形意门的成名绝艺,这都是后话。
李寻欢一见黑衣人都亮出倭刀,心头一动,难道是东瀛忍者前来袭击巨鲸帮辽北分舵。东瀛忍者在沿海为害已久,现在又来觊觎辽东大地,属实为心腹之祸。李寻欢正在思索间,黑衣人已持刀冲了过来,李寻欢施展李家“踏雪寻梅”身法,身如鬼魅般来回穿梭,瞬间已击倒七八个黑衣人。
铁传甲见少爷与黑衣人大打出手,自然也不敢落后,运足丹田之力,施展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直接撞入黑衣人群中。铁传甲铜皮铁骨,他一加入战团,先是撞飞两人,接着又用手臂硬接两刀。他唯恐李寻欢有失,冲到李寻欢前面猛冲猛打。
李寻欢一看铁传甲加入战团,连忙对一旁正想加入战团的程芳儿喊道:“程姑娘,快回去告诉杜舵主,有敌人偷袭。”程芳儿一看形势,李寻欢虽然暂时吸引了众多黑衣人,但黑衣人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武功不凡。如果黑衣人反应过来,以少数人困住李寻欢和铁传甲二人,众多黑衣人突袭巨鲸帮辽北分舵,正在饮酒狂欢的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肯定会吃大亏。
程芳儿不再犹豫,立马回身往辽北分舵奔去。这时黑衣人中有人反应过来,在此和李寻欢缠斗一时无功,只会把巨鲸帮大队人马吸引过来,到时候今夜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黑衣人首领冲着其中几个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冲着程芳儿就追了过去。李寻欢和铁传甲一看,奋勇冲到那几个追击程芳儿的人身前,铁传甲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主要负责防守,李寻欢身法灵活,攻势凌厉,主要负责进攻。两个人一攻一守,配合得相得益彰,天衣无缝,风雨不透,黑衣人人数虽多,但也一时攻不过去。
趁此机会,程芳儿施展轻功陆地飞腾术,霎时间就出去很远,黑衣人心内着急,但就是冲不破李寻欢和铁传甲的阻击,偶尔又几个想趁机往外冲,李寻欢就用飞刀把他击毙。一时间,黑衣人打也不是,走也不是。李寻欢和铁传甲生生地拖住了三十多个黑衣人。
在这焦灼时刻,忽然自船上跃下三个东瀛忍者,其中一个李寻欢和铁传甲都认识,就是屡屡与中土众人为敌的佐藤秀中。另外两个东瀛忍者,一个年岁较轻,一个四十岁上下。三人自船上跃下,身形敏捷。那个不认识年轻东瀛忍者高喝一声:“一群废物,让开,我来来会会小李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