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天、李寻欢等人在好汉庄兵分两路后,各自带人急速赶往丁家庄和万马堂。万马堂总堂在一个叫边城的地方,边城就是这座城的名字。
自好汉庄再往西北,天气渐寒,植被也逐渐看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皑皑白雪和无边无际的荒原,仿佛千万年间这里荒无人烟。
薛震天本是万马堂属下,每年都要往返总堂几趟,因此老马识途对于去万马堂的路尤其熟悉。剩下人中只有白天羽是第一次出关,对于寒冷的天气尚不适应,幸好薛震天考虑周到,在出发之前把一应御寒用品都准备齐全,吩咐家丁又单独给白天羽一件貂裘御寒。花白凤、柳东来、郭大经、薛斌等人经常出没辽东,倒也无碍。
途中不表,越过荒原后,四天后众人来到一处市集所在。市集只有一条长街,长街的一端是无边无际的荒原;长街的另一端,也是无边无际的荒原。长街的两旁是零零散散的胡同和店铺。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光照在荒原和长街之上,还未到掌灯时分,长街上稀稀拉拉有人走过。
薛震天对众人说:“我们到边城了,边城外十余里便是万马堂总堂。”众人放慢马速,信马由缰般往长街走去。这个市集因为是辽东南北必经之地,市集之人对于江湖人士已是见怪不怪。
突然自长街北端传来一阵马嘶,接着马蹄哒哒,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长街虽长,但却不宽,来人一人一马站定长街中央,众人要想从此而过,除非他往后退让。
见此情形,薛震天众人只好勒住马缰绳,暂且停住。薛震天见来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一身短打衣衫,在严寒天气下竟毫不畏惧。来人背挎一把长刀,不怒自威。薛震天知来者不善,上前拱手施礼道:“朋友,鄙人好汉庄薛震天,从此处路过,请大侠赐名。”
来人冷笑一声,说道:“好汉庄,好大的名头,不过小爷也不是吓大的。”薛震天听完心内不悦,但还是克制说道:“好汉庄只是江湖朋友抬举薛某,薛某实是当不得好汉这两个字。”来人又冷笑一声:“薛庄主不必自谦,我不是来找你的,你们当中可有一个叫白天羽的用刀之人。”
白天羽一听来人指名道姓叫自己,心性孤傲的他怎能示弱,正待上前说话。薛斌见来人对自己父亲如此无礼,早已按捺不住。薛斌大喝一声,手持双锤迎上前去。薛斌内力深厚,家传震天翻云锤法已得郭震天真传,又是大怒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留情。
薛斌双锤翻飞,竟往来人要害部位砸去。来人一看薛斌力大锤猛,也不拔刀,只是一味施展身法闪转腾挪。若论真实本领,薛斌实不在来人之下,只是薛斌自小在好汉庄长大,未曾闯荡江湖,对敌经验甚少。来人却是久经沙场,一上来就选择养精蓄锐,后发制人。
薛震天经验老辣,怎看不出其中情景,只是有意增长薛斌对敌实战经验,站在一旁观敌料阵,只待薛斌有危险,便上前替下儿子。
薛斌和来人翻翻滚滚交手十余合,薛斌虽经验尚浅,但毕竟家传武功非同寻常,也知自己如此打法,必不长久。于是薛斌催身上前锤法加紧,用出了回光返照绝命锤,心想你小子再不出刀可就栽在这儿了。又过几合,薛斌右手锤往来人面前徐晃一锤,来人哈腰躲过。正欲起身之际,薛斌用出一记野马分鬃绝户锤,双锤自从左右往来人头顶砸去。
电光火石间,只见白光一闪,来人终于拔刀。来人身躯一扭,躲过薛斌双锤,薛斌双锤招式用老,未及收招,来人手起刀落往薛斌手掌削去。来人此招已手下留情,但薛斌双手眼见不保。
薛震天心叫不好,正欲纵身上前。只见身旁又是黑光闪过,一道黑光径直撞向来人之刀,黑白相撞,火花四溅。白天羽和来人相撞之后,各自退后五步定住身形。
薛斌心神方宁,对白天羽道:“多谢白兄!”白天羽冷笑道:“多管闲事!”薛斌急道:“你!”因性命为白天羽所救,只好把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白天羽和来人各在原地站立不动。白天羽手持漆黑的灭绝十字刀,来人手持一把雪白崭亮的长刀。两人良久不动,白天羽道:“好刀,好刀法。白某刀下不杀无名之鬼,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为敌,拦我去路!?”来人答道:“白家魔刀,果然不凡。我叫郭威,就是想看看到底是白家的魔刀厉害,还是我们郭家的神刀锋利!”
“神刀郭家!”薛震天惊道:“关东郭家神刀一向与世无争,老神刀名叫郭向南,这必是郭老侠客的儿子!”郭威听见薛震天之言,说道:“薛庄主说的不错!”
白天羽又冷笑道:“神刀,今日之后江湖上只会有一把,那就是我白家神刀。”郭威也不言语,挥刀欺身又上,白天羽也不相让,挥刀上前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