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
是啊,他是逆徒。
见寻了百年的师父另觅徒弟后,他起了杀心。
如今,他还对赋予他再生的师父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可不就是逆徒。
他抬眼望向那一墙之隔的人儿。
手中倏然出现一把小刀,他抬起手腕毫不犹豫划下一道。
刺痛感瞬间抑制住了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也浇熄了脸上的热度,眼神逐渐清明。
他收起小刀,整理了下衣衫,又是一副恭谦有礼的模样。
他将流着血的左手背在身后,等待那人出来。
.....
桃枝重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便两袖一背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翩翩公子卓然而立,已然不复刚头心慌狼狈的模样。
面容淡淡,望着远处的雾山流云,柔风拂过池塘,引得池中荷叶和衣摆轻飘。
似听见声响,便循声望来,这一眼柔波都显得风景不如人好看了。
容且衔上前来到桃枝面前:“师父,弟子陪您去刑罚堂领罚。”,视线却始终没有抬起对上桃枝。
刚刚在屋里的一番动作,两人皆衣衫不整,现下张望已是衣冠楚楚。
想必一直在外头等着她,顺便理了下衣服。
只是为什么头发和衣襟还湿了?
她换身衣服的功夫,他就洗了个澡?
不可能,才十分钟哦,这古代衣服繁琐的....里三层外三层三分钟起步五分钟打底,胳肢窝都没冲干净呢。
难道他在她门口池塘洗的澡?
那她池里的鱼岂不是喝得都是他的洗澡水?
就这么想着,桃枝不由自主侧了身子,看向容且衔身后的池塘。
容且衔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了下,身子后撤了一小步,让出视野。
桃枝意识到自己的腹诽太光明正大了,便直起身,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我自己去,你回月弦峰将行李提来,然后随便找个房间住了吧,晚上我再来找你算账。”
容且衔躬身应道:“是,师父。”
桃枝掠过容且衔向外走去。
容且衔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