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召见过她们一次后，姚仪再没见过这位满脸皱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的老皇帝。

而她和其他人一样，因为那时候老皇帝病入膏肓，宫里的人各个如临大敌，如同惊鸟，对前途不明的日子感到迷茫。所以位份低的她们只能被限制在一方小小的屋子里，哪里也不敢去。

那时姚仪只能抬头望着天，数着每天有多少飞鸟划过长空。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跑来跑去钻进了砖缝里。听着院外的风声，瞧着有多少落叶被风吹落。

不曾想，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就过了短短三个月，老皇帝就去了。

宫里顿时泣声一片。

姚仪跪在最外面的位置，瞧着那些泪如雨下的妃嫔们，心里好奇她们是真的在为皇帝的逝去而悲伤，还是在哭诉自己那晦暗不明的前路。

随着新皇的登基，像她们这种没有子嗣的妃嫔，本以为会被处死或者送去守陵。

不曾想居然有了其他的选择。

善良的新皇大赦天下，免去了残酷的律例，也让姚仪心里松了一口气。

能活下来总归还算不错。

登基的是皇帝的第三子，见识不多的姚仪只隐隐在远处见过他的一面背影，连正面都没瞧过。

新皇给了她们两个选择，一是被遣送回家，二则是送往郊外的大觉禅寺祈福。

同时入宫的二人毫不犹豫选择了回家，只有她和另一名女子选择了另一条路。

同时还有几位早十几年进来的，没有子嗣的皇妃也都选择了和她们一样的路。

姚仪当时看见她们，曾被她们身上隐约散发的死气震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