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下一下，像是敲打在我心上。戴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伍默，开门，我们谈谈。”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里。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我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我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任何人，哪怕是戴瑶。陈博士的羞辱，众人的质疑，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自尊和骄傲。我曾经以为，我和戴瑶的努力，能够改变避难所的命运，能够带给人们希望。可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让我明白，我们只不过是蝼蚁，在强大的系统操控者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戴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无力地揉了揉脸。房间里一片狼藉，茶几上散落着各种文件和数据，那是戴瑶日夜奋战的成果，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末日之后，天空就再也没有晴朗过，永远都是这样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你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

戴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我转过身，看到戴瑶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血丝。我知道，这些天她也和我一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我没有……”

我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戴瑶走到我面前，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伍默，看着我。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

她的声音依旧坚定，可是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不安。我知道，她也在害怕，害怕我们就这样被打败，害怕我们之间的信任也因此崩塌。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我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继续望着窗外那片灰暗的天空。

戴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像是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吴娜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抬头。她放下手中的餐盘，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住了我。

“哥，你瘦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

我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可是，我的安慰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