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上，西已经练完了剑，正坐在一旁喝酒解渴。

文骈走了过去，拔出自己的剑来。“我来苏州之前，是不是说过要教你剑？”

西点了点头，他把酒壶放下，认真地盯着文骈。

文骈笑着说：“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会教你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法。看好了！”

说罢，他剑就这么往前一刺，西还在等待接下来的剑招时，文骈已经收好了剑。

西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文骈微微一笑，手中的剑再次拔出来，但这一次刺向的却是西。

剑风已经撩起了西额前的头发，他却还愣在原地。

有一瞬间，死亡的乌云笼罩了他。他的浑身血液好似已经不再流动，过了很久心脏才开始恢复运转。

文骈看着西说道：“真正的剑法哪有那么多华丽繁复的变化？只要能在瞬间将敌人置于死地，压根就不需要出第二剑。”

一滴汗水从西的脖颈上滚落在地，他吞了一下口水，说道：“怪不得那个血刃连刀都不敢跟你拔。

你的剑上好似附着一个死神，这样的剑意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做到。”

“或许吧。可我的剑只是一个老鬼教的，他并没有特别大的本事。”

“你是说？”

“从现在开始，每天挥剑四百下。”

文骈没有解释，只是向西提出了一个要求。

而这个要求并不需要他有多高的天赋，只需要他坚持不懈地练习。

文骈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黢黢的山洞，山洞里他在一片黑暗中每天不停地拔剑、出剑，拔剑、出剑……

直到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能修仙。

……

夜冷，月寒。

冬天的夜到底是有些漫长。

此时天将亮未亮，世界是灰色的。

星辰已经逐渐隐退，只留下了最亮的那几颗星子发着微弱的光。

昨晚的烛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烛台。

文骈被冻醒了，醒来时手腕僵硬关节疼痛。

他这才发现昨天睡之前没关窗户，冷风从窗户里到现在还在呼呼地灌进文骈的屋子。